酒梦给明阳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调查柳珉身边的黑衣人,若是经济上有困难可直接去寻冬术。
在明阳的眼中,酒梦就是他的白月光,给他带去光明的白月光。他自是想接近一翻。
回到听雨小院,天空飘起了小雪。这也是两年来的第一场雪。
“下雪啦。”
“是啊,下雪啦。丫丫妹妹来披上风衣。小心染了风寒。”衍文把丫丫照顾得无微不至,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身影。
宁儿借着雪花在舞木剑,经过他日夜兼练,剑法自然大有长进,就算没有武夫子,他也能对剑法有着很好的掌控。
剑过处,风微动,吹起一旁桂花树上的雪花和桂花一同掉落。
宁儿箭步上前,一剑过去,那在半空中的雪花与桂花竟是跟着他手中剑舞动的方向也翩翩起舞起来。
花花学着宁儿舞剑的招式,结果差强人意。她并没有沮丧,而是不辞辛苦的继续练着。
散步的沈老夫子回来,瞧着宁儿面露欣慰。这是他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子。就连当今圣上和太子都未及他半分。太子的天赋表现在七岁,却也只是在武功和学习上有所突出。
他最欣赏的是宁儿在兵器上的造诣。
丫丫也很厉害,短短时间琴艺突飞猛进,就连女夫子都赞不绝口。
胡玉儿的肚子日渐增大,她整日都坐在门口哼曲儿。未下雪时,她便四处游走。有时还去村口坐着听村妇们的闲言碎语。
渐渐的人们已经习惯安玉村有她这一个疯子。秦氏怕她出事,时常跟在她身后。
林光棍成日里游手好闲,一家子靠着胡玉儿那微薄的嫁妆过活。秦氏有时会上山采点草药和挖野菜卖。
这天,就在她上山挖野菜时,挺着大肚子的胡玉儿失踪了。
秦氏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未找到人。
有人说胡玉儿走丢了,也有人说她故意装傻充愣让秦氏失去防备后跑走。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这日,酒梦收到明阳的来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字:“我与你有着共同的敌人。”从这话可以看出明阳已经查到了柳珉身边黑衣人的身份,但他却在信中只字不提。
真是让人郁闷。
“酒姑娘在吗?我们公子有请。”是醉香楼的伙计。
酒梦掀开内屋门帘出去,伙计手上拿着几个礼盒,说是给她孩子们的糕点,是托人从上京带来。
酒梦接在手里,转手递给花花。“拿进去给大伙尝尝。”
屋里全是孩童们的读书声,想来孩子不少,酒姑娘真大方,这糕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她竟眼也不眨的分给其他孩子们。
酒姑娘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农妇更像是大家闺秀。
“走吧。”酒梦心里猜到柳珉请她去的目的,走时带上了那三瓶解药。
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到时,除了柳珉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在。此人身量颇高,眉眼全是对酒梦的审视。
“柳公子,这位是?”酒梦泛起杀意,而面上却是平静地问他。
“他名邢树,是我一个上京的朋友。”
酒梦朝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把酒梦放在眼里。他看不起商人,也看不起农家女。若不是二公子把邢家兄弟派给柳珉,他才不屑来此。
酒梦很不喜男人的态度,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问柳珉:“柳公子唤我来是?”
酒梦近日对柳珉的态度恰到好处,态度上有些暧昧不清,行动上若即若离。言语上保持着想暧昧却又碍着身份的那份小心翼翼。
未等柳珉开口,邢老大便不耐烦的道:“还请这位姑娘拿出解药来。”口中说着请字,态度却很强硬。
酒梦眉目微挑,随后勾起红唇,轻轻道:“小女子不太明白这位先生的意思?”
柳珉心中一咯噔,原来她真的不知道那四人的身份,如此,更不好开口。
邢老大才没有耐心与一个女人耗,生了薄怒:“你对我兄弟四人下毒,今日若不交出解药,姑娘竖着进来便横着出去。”
呵,威胁她?
她是吓大的吗?
你好生说话她还能给几分薄面,这般,那便不客气了。“哦?原来前些日子闯入小院的四人是你兄弟。”说这话时,酒梦看了一眼柳珉,那眼神颇有深意。
柳珉瞬间坐不住:“酒姑娘,此事我并不知情。”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没有说谎,但至使误会的导向还是要给到的。
此刻,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柳珉见她那不太相信的眼神,心中一痛,拳头紧紧握住。
酒梦没有说信与不信,看向邢老大,出口的话带了怒意:“你那兄弟四人要杀我,如今又来向我讨要解药,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是不是?若要解药,先道歉吧。或者拿万两黄金来买。”
“呵呵,姑娘好大的口气,若不是你无故偷听,哪来此等事件?”男人恼羞成怒道。
“我一个弱女子就算听了,你认为又能做什么呢?”更何况听得还不甚清楚。
“你们如此草菅人命,与山匪有何区别。”酒梦顿了顿冷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那我便杀了你。”
“锵......”邢老大锵一声抽出宝剑,柳珉比她速度还快,一把拉过酒梦挡在身后。
那锋利的剑尖直抵柳珉眉心。
他再一次为她挡了剑。
好不容易被压下的内疚情绪又被提了起来,酒梦紧紧拽着粉拳。
不行,为了宁儿和丫丫她一定要稳住。
柳珉沉声道:“邢老大,本公子给你三分薄面,你一二再再二三挑衅本公子的底线是何居心?”
“你莫不是对二公子的话有异义?”
二公子?酒梦眼波微闪。这个二公子到底是何身份,能够让大周一方富甲甘之若饴。
酒梦探出脑袋,朝邢老大扯了个高深莫测的笑,故意激怒于他。果然,男人发怒,一副非要砍死酒梦的样子。
口中大喝:“柳珉你被她骗了,此人一看便知是只狡猾的狐狸,她......”
“你住口。”就算被她骗了,我也心甘情愿。
柳珉发怒,冲邢老大大吼。
酒梦神色一僵,于心不忍起来。此时她感觉那个不定时的读心术简直坑爹透了。为嘛要让她听到后面那句话。
系统有些无奈。
柳珉把邢老大赶走,心情看上去不太好。酒梦伸过手去,把解药放在他的手上,脸上的笑柔和几分。
“拿着吧,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相信你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而她终究还是.....
柳珉拿着那药瓶,怔怔出神,从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再想什么。
他曾是行事磊落的君子,却在二公子的这条船上迷失了自我。他以为这辈子就如此了,没想到遇到她后,开始怀疑人生方向。
柳珉紧紧的捏着瓷瓶,连酒梦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情。
门外,酒梦遇到了未离开的邢老大。
看她那恨不得剥她皮的眼神,酒梦眉眼一扬:“这位先生当真是没有礼貌,如此盯着一个姑娘家,着实像个登徒浪子。”
此话是故意说的,她看出来了邢老大就是个急脾气。
急中生乱,就等着露出破绽的一天吧。
酒梦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用唇语说了一句:“你家公子就是喜欢我这样狡猾如狐狸的女子,怎么办呢?”
邢老大气得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突起。
酒梦掩嘴而笑,施施然离开。转身的刹那,神情变得冷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