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雾中朦朦胧胧的楚河。
周伶心中暗自赞叹:“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有可能是个神吧,若不是机缘巧合,我周伶何德何能加入这棋阵中。”
心中的恭敬之情不由自主表现出来。
“瘸腿帅大人,臭子炮无意间触碰棋子,不想惊醒大人。不过臭子炮恰好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大人。”
楚河点头。
“哦,古棋部落的宗旨,就是相互帮助,你有难处,便提出来,我们给你提一些建议。”
周伶躬身施了一礼。
“瘸腿帅大人,您谦虚了,上一次得您相助,我还未来得及报恩,这一次又要麻烦您。”
楚河道:“都是古棋部落的阵中人,不须客气。”
周伶这才说道:“我此时身在京城,京城中流行了僵疠一病。百姓中十有七八得了病,口吐白沫,身体僵直。我现在不知这僵疠之病因何而起?如何治疗?”
“噢!”
楚河也猜到周伶要问这个问题。
“弃甲兵、鸿儒相,二位先讲讲看法吧。”
鸿儒相向众人拱手道:“我抛砖引玉,先说说我的情况。我现在身在南阳,距离汴京城五百余里,现在南阳城中尚未有染僵疠之人,但是已经有京城的道士,走街串巷,要求扎一针于百会穴,号称定魂针,以避僵疠。“
众人惊道:“原来这定魂针已经扎到了南阳。”
弃甲兵问道:“那你被扎了没有。”
鸿儒相道:“我深居简出,甚至月余不出门,家中自有柴米油盐,不与外人接触,何必扎那一针。”
弃甲兵道叹了一口气。
众人道:“你一向是乐观的人,怎么还唉声叹气,有何不悦之事。”
弃甲兵道:
“说来这是令人烦恼。”
“我身居汴京城,僵疠势猛,本来想这百会穴的一针不能不扎。没想到是京城中的金蛛卫领人来扎这一针……“
”哎,想起金蛛卫我便有气,前几日烧我柴禾,把我家中庄园险些烧毁。“
“今日他们一来,我就知道没安好心。”
“于是拒绝扎这一针,争吵中他们知我爹爹是值夜司……与值夜司有瓜葛,不敢轻易动武,便向我的阿飞发泄怒火。”
“阿飞是二十几年的老鹦鹉,谁都没欺负过它,这次被他们拔掉了羽毛,惊吓得一日不回家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呜呜。“
众人安慰她一番。
“阿飞聪明,还会些武功,料想不会有事。”
这时楚河就问:“臭子炮,你认为这僵疠的根源是什么?”
周伶道:
“不瞒众位,我认为原因在于井水当中。为何如此说,只因我今日到日城当中看望老友,发现日城中竟然无一人染上僵疠。”
“我当时心中纳闷,难道说这僵疠是穷人病,不会借富贵之体而寄生么?”
“我正不解时候,我那老友请我喝茶。”
“我见那水十分清澈,与城外百姓饮用的相差甚远,于是我记在心上,出了日城,我故意到井中提了一桶水,果然浑浊,隐隐还有臭气。”
“所以我认为是井水中的问题。”
“不知道瘸腿帅大人,是何看法?”
为了保持古棋部落的神秘感和可信度,楚河不得不夸张一点。
这一副老神棍的样貌,他也是深得要害。
双眼斜睨天空,右手手指轻轻捏来捻去,口中嘀嘀咕咕、絮絮叨叨。
“嘶!”
“哎哟,京城还真有这么一件事。”
“臭子炮啊,这次你有进步了,确实与井水有关。”
“你们听说过颛顼么?这颛顼的三个儿子,死后成为恶鬼,其中有一个居住在井水中,被称为疠鬼。“
“此次,便与它有关。”
……
“啊?”众人听完发呆。
弃甲兵和鸿儒相心想:“自从这位臭子炮加入了古棋部落,总是在问妖妖怪怪的事情,瘸腿帅大人也真行,问啥懂啥。“
周伶更是愣了,心里想:
“这不是我和楚河、崔寺卿说的话么,当时不过是胡编乱造的故事,没想到竟然和瘸腿帅大人说到一块了。”
“这就是一语中的?难道说我真的有这种能耐,难道说我是剪头仙人周三畏转世这事儿不是假的?“
周伶越想,心里面信心越足,感觉腰板立刻就直了。
这时候楚河接着说道:“疠鬼出现,是大魏百姓的祸事,当除之以绝后患,臭子炮这事儿你有把握吗?”
周伶正信心最足的时候。
“能成!”
弃甲兵道:“我有瘸腿帅大人教授指点的剑法,我愿意去助臭子炮一臂之力。”
周伶道:“不须劳烦弃甲兵,我有一个兄弟运气很好,不管遇到什么难事,总能刚刚、勉强、恰好的解决,我二人一起共事,保准马到成功。”
楚河一听。
”这位运气刚刚好的兄弟,就是我了,敢情老周以为我能破那么多案子,是因为运气好的原因。“
“不过正好,实力能隐藏的话,就一定不要露出来。”
“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说的太满,免得办不成被埋怨。”
于是道:“这疠鬼很厉害,据我推测今日未必能抓得住,尽力而为吧。”
这句话给信心满满的周伶,泼了盆凉水。
他心道:”瘸腿帅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想要再发问。
楚河赶紧抢住话头:”疠鬼凶猛,各位注意自己的安全,而且井水一定要保护好。我这属于机缘断测,不同于龟甲占卜,也不比解梦拆字,更耗费精神,我要休息了,保重。“
“古棋部落!”
“古棋部落!”
……
随即楚河合上案上的旗帜,意味着偃旗息鼓,顿时棋阵上光芒乱窜,红光闪耀。
片刻之后,红光渐渐熄灭,弃甲兵、鸿儒相、臭子炮,纷纷从各自的位置上消失不见。
光芒一闪,楚河从棋阵中退出,随即从梦中醒来。
他躺在榻上未动。
不一会听见外屋传来了周伶的自言自语。
“他告诉我真是疠鬼,但是没告诉我怎么抓疠鬼,这可怎么办呢?”
“啧啧。”
楚河躺在榻上暗笑。
不一会周伶果然想不明白,来到里屋,呼唤楚河。
“楚兄弟,睡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