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淡淡扫了一眼,不敢多看,免得让他嘚瑟。
钱凌羽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说完话就从沙发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衣服往浴室走。
赵逸书之前都没注意到他还带了东西过来,那个袋子装的都是他换洗的衣服,还不只有一套。
这哪是准备住一夜,是准备在这过日子。
原来他预谋好的,难怪这么好心主动帮她干活。
赵逸书还在琢磨事,就听到浴室里的人喊话,“赵逸书,给我一条浴巾,我没拿。”
此时在浴室洗澡的人心想,房子小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使唤人的时候不用拿手机打电话,稍微大点声,在其他屋的人就能听到。
不像云翎居三四百的大平层。
如果是在卧室里已经躺下不想起来的话就麻烦了,想拿个在客厅的东西还得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给在客厅的人。
当然,这种事,他干得不多,都是赵逸书使唤他比较多。
赵逸书想装作听不见,可是又没辙,她没听见不去送,他就有胆量裸着身子出来。
那画面,她现在不想面对。
赵逸书憋这一股气,扯了条浴巾甩在他身上,“你带那么多衣服来做什么?”
“放这,我偶尔过来住,”钱凌羽回答得倒是挺坦荡的,“毕竟这边离公司太远了,不能天天来。”
话里话外还是挺嫌弃这的。
赵逸书抓住了这个重点,她都已经走出几步了又折了回去,“是挺远的,以后别来了,挺麻烦的。”
她又想起来别的事,弄得还挺体谅他,“你不是还经常有紧急事务要临时去公司处理吗?这多远啊,去一次得大半个小时,挺耽误事儿。”
钱凌羽了解她,就是不乐意他在这住,他偏不,“现在再紧急的事都没有让我媳妇儿原谅我紧急。”
“注意一下措辞。”
钱凌羽不紧不慢地拿起牙膏挤在牙刷上,“前,前媳妇儿。”
牙刷刚塞进嘴里,他的小腿就被赵逸书踹了一脚,“你脏不脏啊?那是我的牙刷。”
“我不嫌弃你,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干净,”说完,他呲出一排沾满泡沫的白牙,又含含糊糊地说,“我定期去看牙的。”
是了,他不仅自己去看,还非得拉着她一起看。
赵逸书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听到他又说,“我们俩都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还介意这个。”
钱凌羽在一旁刷牙,把洗干净的贴身衣物递给她,“去晾起来。”
那一团东西里不仅有他的,也有她的,赵逸书尴尬极了,“谁让你动我东西了?”
“这些东西换下来要及时洗不知道吗?”钱凌羽还挺不开心的,“我顺手就洗了。”
更何况,他们俩住一块儿的时候,他也没少帮她洗。
几个月没一起过日子了,这女人居然还矫情上了。
钱凌羽推了她一把,她才走去阳台晾衣服。
两个人弄完这些活,钱凌羽直接拉着她回卧室,“赶紧睡觉。”
这着急的,谁知道他到底是要睡觉,还是要睡她。
钱凌羽脱了鞋往床上一躺,赵逸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这几个月都是一个人睡,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挺不习惯的。
这个男人还这么大只,把她可以施展身脚的床占了一大半就算了,他还不爱穿衣服睡觉,全身上下就一件紧身四角裤。
不想被他碰到或者碰到他,赵逸书只能往边上靠了又靠。
钱凌羽的心情和她完全不一样。
他躺在床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间小小的,估计还没有云翎居他们俩睡的那间主卧一半大。
而且这里的床也小小的,这个床估计就是普通的1米5双人床,和那张他们一起睡了这么多年的king size床没法比。
不过,床太大也不太好,两个人闹了矛盾,赵逸书就一骨碌滚到边上去了,那种时候,碍于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去把她捞回来。
小床还是挺好的,他个子高,可以找各种由头挨着赵逸书。
钱凌羽想着想着就翻了个身把快掉下床的人捞进怀里,“这样睡才踏实。”
赵逸书往床边蹭了蹭,“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没有抱得太紧,她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胳膊挪开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动我。”
钱凌羽闭了闭黑眸,他说的是那种需要动作配合的动,这种静止的可不算动,顶多就是触碰。
他还在想怎么让她别这么抗拒的时候,听到她说,“你转过去,要不然就去那个屋睡了。”
钱凌羽把手搭在她胳膊上,想再争取争取,“真就一点都不让碰?”
赵逸书甩开他的手,特别认真地嗯了声,“最好一根汗毛都别碰到。”
行,不让碰就不碰了,能躺在一张床上也行,慢慢来,早晚能碰上。
钱凌羽老老实实地转了过去,还委屈巴巴地往床边挪了挪,“后悔了。”
这会儿,赵逸书困意正浓,以为他在这睡不习惯,后悔留下了,“那你还是让司机过来接你。”
此时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钱凌羽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离婚,我后悔了。”
这可由不着他后悔,婚是她要离的,当时,她就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离婚。
赵逸书掖了掖被子结束了话题,“赶紧睡吧,我困死了。”
房间安静了几分钟,她就呼吸清润均匀了。
钱凌羽抚了抚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为了保护你和孩子,后悔也值得。”
就着有赵逸书气味的被子,他没一会儿也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赵逸书是在钱凌羽的怀抱中醒来的,要命的是,她抱这个男人抱得还挺紧的。
她轻手轻脚挪了挪想起床清醒清醒,他紧了一下手,“再睡一会儿。”
不紧不要紧,这么一紧,她忽然感受到了被窝有股异常的温热,不自觉地就咽了咽口水。
她觉得自己蠢死了,居然还咽口水,显得多饥渴似的,她就是紧张而已。
赵逸书闭着眼轻叹了口气,听见头上有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明我现在还非常健康,没毛病,一会儿就下去了。”
一瞬,她的脸上染了红晕,心脏也是按耐不住的扑通乱跳。
钱凌羽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想要吗?想要我就不让他下去,可以勉强配合你。”
赵逸书脑子一片混乱,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腰,开始答非所问,“你也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想这些?”
钱凌羽没有戳穿她的慌乱,而是顺着她的话说,“爹也是个男人,你去打听打听,哪个男人挨着自己爱的女人睡觉会没反应的,还是一大早的。”
她一时没了言语,扭了几下身体还是没成功脱离他的怀抱,她只好屈膝,让自己尽量离他远一点。
钱凌羽心中翻起了一股挫败感,对她就这么没有魅力了吗?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那股温热迟迟没有丝毫变化。
这健康得有点过头了,钱凌羽的身体变得燥热不安,他清了清嗓子,“我还是去解决一下吧。”
赵逸书盯着他离开房间的背影也是羞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