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艺宸很为林星星感到高兴，开心地欢呼了一声：“那是不是表示，以后我学习的时候有人陪着了？”
林星星想了想，笃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定了一个计划，明天去买点书回来，明天晚上就和你一起开始学习。”
“星星姐，我觉得你好厉害，”范艺宸不止一次地发出这样的惊叹，“你真的好果断，做事情好成熟。”
林星星有点意外：“你怎么总这么说，我倒没有觉得我哪里厉害了。”
“你每次都能很快地接受一个新的概念和想法，并且特别善用逻辑解决问题，决定之前稳重思考，决策之后绝不后悔，”范艺宸滔滔不绝，“而且最主要的是，特别会控制和排解你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长期受到自己情绪的困扰，这也太牛了吧！”
林星星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确定地怀疑：“有吗？”
印象里，袁女士总是喜欢说她没有自制力，说她好吃懒做，说她胖，说她这样那样的不好，很少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叹“林星星你好厉害”。
范艺宸笃定地点了点头：“你控制情绪这方面比我姑姑还厉害，我姑姑就属于间歇性高涨情绪，间歇性低落，并且很难控制自己。”
林星星不太确定地质疑：“其实我也并不是很能控制情绪的……好像……”
林星星自我否定了好一会儿，慢慢回想起来才察觉自己心底里的不自信的源头，其实还是来自于袁女士。
林星星拿出手机点开最近通话，长按删除了那串陌生的号码。
“明天你要去书店吗？”范艺宸伸手关了灯，在黑暗里问。
“对啊。”
“那你帮我带一本数学练习册回来行吗？我把书名发你……最近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连话好像都没说完，范艺宸那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林星星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试图给自己建立起更多的信心来。
范艺宸把做完的那本册子拿去给顾飞语的时候，顾飞语很惊讶：“你这本做完了？这么快？”
范艺宸勾了好几个题型，不太明白的地方那个一一都用了红笔标注了出来。
“牛啊艺宸，你现在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顾飞语把整本习题册翻了一遍，甚至惊讶于范艺宸的进步速度，“那你上次考试为啥还退步了？不应该啊。”
范艺宸撇撇嘴：“顾老师，你这说的就不对了，人不能太功利，也不能太不功利，凡事想要一蹴而就总是不可能的。”
“星星教你的？”顾飞语不自然地笑了一声，又说，“她……最近还好吗？我不管怎么发消息她都不回了。”
说着顾飞语沮丧地低下头。
范艺宸见状有些生气，不由地反问：“顾老师，你是不是太执念了？你要是一直在原地不动，难道还星星姐还等着你吗？”
顾飞语有点惊讶。
“我一直都好想撮合你和星星姐的，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很配，而且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范艺宸继续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星星姐一直在努力不想让自己停下来，而顾老师你……”
范艺宸说着说着自己委屈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顾老师根本没有走出来，顾老师一直在原地！”
顾飞语原本更失落了，见范艺宸哭起来反倒觉得她可爱起来：“不是你在说我吗？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我没哭！”范艺宸气恼起来，“你要是听不懂，我就觉得你和星星姐不配了，再也不撮合你和星星姐了。”
范艺宸一边说一边气鼓鼓地抱着习题册往办公室门口走。
“你跑什么，我又没说你说的不对，”顾飞语怎么说都没让范艺宸停下脚步，只好说，“那你还要问题目吗？”
范艺宸头也不回：“我使点小性子先，我自己去问年级第一去。”
顾飞语哭笑不得地看着范艺宸的背影，强迫自己反省一下近来做的事情，不由得嫌弃自己。
似乎经手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和林星星有关系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回头一看却好像一事无成。
这显然是个非常糟糕的事情。
“报告！”
顾飞语回过神来，看见范艺宸抱着一摞作业班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由轻笑出声：“进，你怎么……。”
“别误会啊，我是来给刘老师送作业的，可不是来找你的，”范艺宸气鼓鼓地抬了抬下巴，顺手把作业班放在了刘老师的办公桌上。
放完之后，范艺宸还在边上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范艺宸同学，你在这里磨磨蹭蹭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顾飞语认真憋住笑，一本正经。
范艺宸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顾飞语边上，小声说：“对不起啊顾老师，我可能太过激了，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我错了。”
顾飞语摆了摆手：“你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过激了一点，况且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原地呢？如若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不要拿话去伤害别人，好不好？”
范艺宸从善如流：“好的顾老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显然都还有话要说，但都憋着不说。
最后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你不追星星姐了？”“所以星星最近还好吗？”
“额……”
顾飞语立刻摆手解释：“我也是从善如流的人啊，你别误会，我听懂你话里的意思了，别无差别攻击我啊！”
范艺宸愣了一下，两个人突然又同时笑了起来。
“还不把题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还是不是你数学老师了啊？”
顾飞语难得抱了一大坨书回了家，路上还被范艺宸看到了嬉笑了一番：“顾老师，您还真是从善如流呢！”
顾飞语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一坨书路过桥边的时候，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