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如夏的滔滔不绝之下,封祈年头疼扶额,最后叮嘱:“回学校的路上小心,有事立马打电话。”
离开清大没多远,安如夏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想见你,行吗?”是洛衣衣,声音里透着颓废。
“现在几点?”她问。
洛衣衣明显一愣,随后回答:“十二点五十分。”
她笑了,“这个时间点我在学校里,我要怎么出来见你?”
她今天请假不去上课,远在精神病院的洛衣衣怎么会知道?
电话那头的洛衣衣握着座机沉默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白皙的五指不断收拢,接下来该怎么说?
“就算我现在可以来见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来见你?”
洛衣衣主动邀约,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洛衣衣这种人是典型的不知悔改。
一秒、
两秒、
三秒、
“关于闫喜爸爸入狱的事,我确实知道实情。”洛衣衣一字一句道,后面的话就略带苦涩,“我妈妈是交际花,这是你们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妈妈曾经交往过一个退役军官,一次醉酒,他曾向我妈妈透『露』闫邑、也就是闫喜爸爸为什么会入狱,我想用这个消息来跟你做交换,我要离开精神病院。”
这话虽说是难辨真假。
但安如夏还是迟疑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知道闫喜爸爸入狱的实情?”
“抛开你和闫喜要好这个因素,闫邑还是你的亲舅舅。”
洛衣衣森然一笑,一口白牙齿显得格外阴冷瘆人,一旁看护她的护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事关你亲舅舅的声誉清白,你来还是不来,凭你自己抉择,不过你得一个人来。”
亲舅舅这三个字的分量何其重!
撂下话,洛衣衣直接挂断电话。
出租车停在精神病院大门口,安如夏透过车窗看见了洛衣衣。
洛衣衣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眉眼低垂,望着地上的落叶浅笑,宛如与世无争,连带脸上狰狞的伤疤也显得很祥和,一旁的护士不时与洛衣衣说话,就算是吃『药』,洛衣衣的表现始终很乖巧。
“姑娘,还下车吗?”师傅问道。
“给。”把车费递过去,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门口的保安将安如夏拦住,“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就算是家属来看望,也得事先得到医生的准许才可以进出。
“让安小姐进来!安小姐,请问您要看望谁?”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过来,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安如夏疑『惑』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她和这位医生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陈溪枫有礼道:“纪小姐有吩咐,安小姐如果想进精神病院,随时都可以进,纪小姐已经事先给我们看过安小姐您的照片,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您。”
想进精神病院随时都可以进……这话忒怪异了!
“我要见她。”安如夏看向洛衣衣。
陈溪枫当即皱眉,“纪小姐说过如果安小姐要见洛衣衣,必须有我们的陪同,纪小姐怕洛衣衣会伤害您。”
不得不说纪火想得很周到。
可是如果有第三者在场,洛衣衣还会跟她说出实情么?
不管洛衣衣是否真的知道实情,她都必须走这一趟,因为此事关于亲舅舅的声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