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衣衣对着手里泛黄的银杏叶笑意盈盈,“好看吗?”她问护士。
护士很配合地说道:“好看。”
“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过得好吗?”
清风徐来,安如夏迈步站到洛衣衣跟前,鬓角碎发轻动,凌『乱』了视线。
她双手揣在衣兜里,唇角虽在上扬,但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
洛衣衣缓慢抬眸,漆黑的双瞳一片死寂,干涩的唇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还好,你呢?”
就像是阔别许久不见的老友之间的寒暄。
“我也是还好。”
她直接坐在洛衣衣身侧,这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洛衣衣整个人突然僵硬了。
“我想跟我的朋友单独说会儿话,你能先走开吗?”洛衣衣攥紧手里的银杏叶,乖巧抬头询问护士。
护士下意识看向安如夏,安如夏微微颔首,护士这才转身离开。
蓦然间,那片被掐得千疮百孔的银杏叶翩然落地。
洛衣衣自嘲轻笑,一声接一声,分外瘆人,“你真狠,对你自己竟然也能做到毫不留情!”
那天在摩天轮车厢里,如果不是安如夏故意说话激她,她根本不会把刀刺过去!
当时她就很疑『惑』怎么会有人要求别人杀了自己?
等看见工作人员的反应,她才恍然大悟安如夏为什么要说话激自己!
“我以前当真是小看你了!”
无视洛衣衣杀人般的嗜血眼神,安如夏微微一笑,“我这都是跟你学的,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何时这么狠毒过?你看看我的脸!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洛衣衣颤抖着右手触碰脸上的伤疤,连带声音也在发颤,“你知不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有多重要?”
她现在根本不敢照镜子!
镜子里那个丑陋不堪的人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至今她也无法接受脸毁了。
安如夏冷笑一声,人只有在经历过一种痛苦之后,才会知道这种痛苦对自身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曾经,洛衣衣用沾了盐水的刀在她脸上划,慢慢将皮肉分离,血肉模糊……当时她的脸除了一双眼睛可以看,其余皆是不堪入目。
不得不说真是可笑至极,当时的洛衣衣怎么不说容貌对于一个女生来很重要?
“你以后就在这儿安度余生,我有空会来看看你这位老友。”
“你怎么能这么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洛衣衣很激动,额角青筋突起。但她也在竭力克制这份激动。
如果让医生护士发现她情绪不稳,会立马给她注『射』镇定剂。
她不想被注『射』镇定剂!
她是正常人,凭什么要被注『射』这个?
“一报还一报,你说凭什么?”安如夏不由地轻笑一声,旋即冷眼一扫,“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别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欺负你。”
洛衣衣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她闭眼深呼一口气,“不说这个了,我电话里说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前提是你的话不掺一分假。”
“绝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