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鸢转身走进去,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这个大王后见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无非就是跟话本里面一样,想要敲打她,好树立自己大王后的地位,
她也不在乎,她的目标是阿尔斯楞,其他人,无关紧要,她也不是那种会讨好人的性子。
等到外面的玛哈已经没了耐心的时候,柳扶鸢才走出来,女子穿着的是中原的华贵衣裳,十分美丽。
再加上她那张脸本就美的令人窒息,仿佛与这苍茫草原格格不入一样。
玛哈只觉得面前的人就跟自己在神庙里见到的神女像一样。
“走吧。”
柳扶鸢这一声唤回了玛哈的思绪,她甩了下头,十分不情不愿的带着她去德玛的帐子。
两人还未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们的轻笑声,似乎是找到可以反击柳扶鸢的地方,玛哈笑着说道:“里面坐着的,都是王的妃嫔。”
他们的王室很好,但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妃嫔太多,还有一个在草原上无人敢说的事情。
那就是他们的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但凡是他的子嗣,都活不长久。
不是夭折就是因病去世,导致王如今都还未一个孩子能够躲过这个诅咒。。
“哦。”
柳扶鸢丝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众人见到她,一时之间还有些诧异,而后被她这张脸吸引住。
中原人的皮肤果然吹弹可破,再一对比,感觉她们都比不上人家。
“王后,奴婢请了公主来。”
玛哈站到大王后德玛身边,将在柳扶鸢那受得气添油加醋的跟德玛说了一遍,只见德玛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身为王的妃嫔,就要学会伺候王,公主在中原的时候,没有学过相夫教子四个字吗?”
听着德玛的话,柳扶鸢轻笑一声坐下:“本宫初来漠北,水土不服,多休息了会儿,就听到王后您的大宫女在外吵闹。”
“本宫这身子骨向来不好,如今被吵的头疼,大王后,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完后,柳扶鸢扶着头,一副我头好痛的样子,玛哈睁大眼似乎没有想到她一个嫡公主能这么不要脸的倒打一耙。
德玛看着她这副无赖的样子冷笑了下:“是吗?不如本宫请个医官来给公主看看如何?”
她管了王的后宫这么多人,还不信管不了一个来自中原的人。
“那自然是好,本宫这头啊,当真是疼。”
柳扶鸢就靠在椅子上,说自己头疼,说自己难受,哎呀哎呀的喊着。
德玛皱眉,让人去请医官,不一会儿医官来了给她诊脉,发现她脉象紊乱,当真是他都看不出来的脉象。
柳扶鸢只是扶着头,默不作声,她也做过医官,通过穴位改脉象简直轻而易举。
“怎么样了?”
那头的德玛问了一句,医官照实回答:“这,小王后的脉象确实紊乱,有惊梦之症啊。”
说完后,德玛一脸不信,本来以为她是装的,谁曾想竟是真的。
“本宫在宫中,就连父皇母后都要十分小心,没想到来到漠北第一天旧疾复发,大王后,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柳扶鸢抬起头看向德玛,她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却栽了一个跟头,不知道她如今心里是什么滋味。
众人看着两人的较量,重新对柳扶鸢有了不一样的感观,不动声色就让大王后吃了一个哑巴亏,这女人,不简单。
“既然公主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德玛想将这件事轻拿轻放,柳扶鸢可不会答应,她看了一眼玛哈说道:“大王后这意思,是不打算处置您的大宫女了?”
“公主初来漠北,有些事,莫要做的过火了。”
听到德玛暗含警告的话,柳扶鸢挑眉开口:“这惊梦之症可是会要人命的,幸好本公主随身带着药,若是不小心真的病死了,那可是大麻烦了。”
“梁国联姻,是为秦晋之好,本宫死在了漠北,这事可就是漠北不占理了。”
柳扶鸢的话句句在理,虽说是因为梁国兵败才议和的,但若不是因为漠北的粮草也告罄,他们是绝对不会撤兵的。
倘若这梁国的公主真的死在草原,说来说去毕竟是他们不占理,这事根本扯不清。
想起王说撤兵的另一层缘由,德玛不再多说,只是让玛哈跟柳扶鸢道歉。
“我们草原人,说话难免嗓门大,还请公主谅解。”
她不能破坏了阿尔斯楞的计划。
玛哈的脸简直黑的不能再黑,迫于大王后的吩咐,不得不低头跟柳扶鸢道歉。
“得了,本宫有气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目的达成,柳扶鸢起身离开,她知道这样做,一定会得罪德玛,但是她要是低声下气被德玛拿捏住,今后她怎么在漠北立足?
看着女人的身影离开,一个杯子被摔到帐子门口,德玛一脸阴郁,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回到自己帐子的柳扶鸢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有了玛哈的前车之鉴,这下没人会来招惹柳扶鸢,生怕她那张利嘴。
阿尔斯楞是在三天后回来的,夜里去了德玛的帐子,并未来找柳扶鸢。
草原有规定,王是需要每月在王后的帐子待三天的。
柳扶鸢为了早点见到阿尔斯楞,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你拿箭的姿势不对,所以才不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柳扶鸢转头去看,他今日的头发披散着,穿着简单。
“这样拿,才是对的。”
阿尔斯楞的手握着她的胳膊帮她调整动作,然后单手拉弓,一箭稳稳正中红心。
柳扶鸢装作迷茫的样子看他,她的瞳孔是琥珀色,像是一颗宝石一样的好看,就这么看着他,让身经百战的阿尔斯楞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你好厉害。”
真诚而又诚恳的夸赞,阿尔斯楞抿了抿唇,好像许久都没见到这种直白的人了。
“多练练就行。”
他咳嗽一声说完就要走,柳扶鸢拉住他的衣角:“王,你可以教我射箭吗?”
女子勾着衣角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一只松鼠,在她这满怀期待的眼神中,阿尔斯楞点了点头,真是的,他一定是昏了头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