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鸢看着李妈妈在听到这句话后,瘫软在地上,冷哼一声:“方妈妈,李妈妈的腿不听使唤了,找几个婆子,扶着李妈妈。”
方妈妈仰起头应了一声:“老奴必定寻人好好搀扶着李妈妈。”
说罢,喊来几个粗使婆子,那几个婆子力气大,说是搀扶,实则是直接拖着李妈妈往外走。
等到了老夫人的慈安堂,方妈妈就让人松了手,柳扶鸢咳咳的走过去说道:“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本来是等着李妈妈的回信,谁曾想,等来的是柳扶鸢。
行完礼后,柳扶鸢也没等老夫人说话,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道:“今日李妈妈来我院子,说是替老夫人看看儿媳的病好些没有。”
“儿媳多谢母亲关心,但是不知为何,李妈妈却硬要往我房间内闯,还说我的房间里,有奸夫。”
说罢,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她先发制人,老夫人倒是不能再说什么,只是抬手让人将李妈妈带上来,而后问她大娘子所说可是真的。
李妈妈当然不会承认,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只是关心大娘子,这才乱了分寸,奸夫什么的,她是万万不能说的。
“李妈妈的意思是,我的耳朵不好使了吗?”
老夫人本以为说到这里,以柳扶鸢那般怯弱的性子就不会再多计较什么,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她一改往常懦弱,变得咄咄逼人。
李妈妈一愣,咬死了就说自己绝对没有说奸夫二字。
“扶鸢,李妈妈是我身边的人,跟了我这么多年,若是冒犯了你......”
“当然冒犯,这等辱人名节的奴仆,母亲真的还要留在身边吗?”
柳扶鸢将手帕放下,目光看向老夫人,好像在质问老夫人,当真要接着保下李妈妈吗?
她这个眼神,气势凌厉,还真是把老夫人给镇住了。
“你什么意思,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老夫人回过神来,怒斥一声,柳扶鸢笑着回她:“自然是不敢忤逆母亲,但是此等欺辱主子的奴仆,自然是不适合留在母亲身边。”
听着柳扶鸢的话,老夫人也明白她的意思了,李妈妈敢往里闯,定然是受人指使,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不顾柳扶鸢这个大娘子的名头。
就算忠勇伯府都不喜她,但是在外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
作为忠勇伯府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的婆子,李妈妈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老夫人抬眼看向柳扶鸢:“那你想要怎么做?”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老夫人当然不肯低头,但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老夫人不占理,倒是她大意失荆州了。
柳扶鸢笑着回她:“儿媳只是想让母亲在这家中过得舒心,李妈妈虽然是母亲用惯了好手,但若是将来也对母亲不敬,岂不是让母亲生气?”
“不如让廖妈妈伺候母亲吧,廖妈妈在母亲的慈安堂待了几十年,也是十分贴心的。”
老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扶鸢,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要把李妈妈换走,这廖妈妈不会是她的人吧。
“不用了,我院子里的事情,自己会安排,就让李妈妈去庄子上吧,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回来。”
说罢,她起身摆手让柳扶鸢退下,柳扶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下,这老夫人还真是自作聪明。
本来她还在想,寻个事情让李妈妈犯错,将老夫人这个得力的帮手打发走,这样收购铺子的事情才会进展的顺利。
没想到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来她还要感谢春蓉呢。
至于廖妈妈,她都不认识廖妈妈,只是知道一直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一共有四个婆子。
吴妈妈,李妈妈,廖妈妈还有一个林妈妈,如今吴妈妈下落不明,李妈妈又被赶走,廖妈妈被她上了眼药,大概率是不会得到重用,只剩下一个林妈妈。
这个林妈妈才是她之前收买的人,一直在等着机会用她,老夫人肯定不会听她的用廖妈妈,到那时只能重用林妈妈。
这样一来,老夫人的所有事情就掌握在她手中了。
她笑着离开慈安堂,走的时候遇到林妈妈,两人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柳扶鸢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几家铺子也尽数被她以低价买了回来,铺子本来效益就不好,再留着亏损更多。
老夫人派去的这些人想要得到更多的银钱,自然也是哄着老夫人尽快在这个节点将铺子转让出去,老夫人被他们哄得就这么脱了手。
等到那些掌柜的派去的人将铺子买下来后,这些掌柜的才出面,自此,铺面全部进了柳扶鸢的手中。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北,谢疏黎却是生死一线。
还未到江北,已经在路上遇到了几次刺杀,刀刀致命,都是奔着要谢疏黎的命去的。
密林中,几十个黑衣人看着忠心的谢疏黎,他们对视一眼,全部朝着他而去,男人手腕转动,一剑刺穿面前人的心脏。
“侯爷!”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江北盯着的执剑带着人匆匆赶来,众人展开厮杀,谢疏黎捂着腰腹处受伤的地方,那里是出发时,柳扶鸢让人送来的软甲。
利剑划破软甲,划伤了肌肤,没有让他受更重的伤。
“侯爷,没有活口,都死了。”
执剑带来的都是他们自己培养的侍卫,一挑十都不在话下,瞬间就扭转了局面,那些黑衣人抵不过他们,在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就已经吞药自尽了。
谢疏黎闭了下眼睛,看着他们的尸体,眸光划过戾气道:“带上尸体,去江北府,本侯要送府尹一份大礼。”
执剑点头吩咐人将尸体全部拖起来,谢疏黎翻身上马握紧缰绳,不一会儿,几十具尸体都被带进江北府,整整齐齐的躺在府衙内。
府尹尚洪喜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被拖得血淋淋的尸体,有些还没了胳膊和头,吓得他进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扳倒。
“侯,侯爷这是做什么?”
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堂中,长身玉立宛若松柏,谢疏黎头也没回的反问:“府尹送本侯这么大一份礼,本侯自然要还回来,礼尚往来嘛,本侯一向很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