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鸢招手让她过来,崔汝婷小跑过去,她才十岁,正是懵懂年纪,柳扶鸢也是真心以待,所以崔汝婷也很喜欢她。
“到时候你成婚,阿姐也送你一套。”
听到她的话,小姑娘高兴的不得了,连声道谢。
柳扶鸢看着这嫁衣却犯了难,这衣服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到时候穿起来得多累赘啊,忘了跟季淮书说一声不要这么华丽的衣服了。
季淮书对这场婚事十分在乎所有的事情他都亲自盯着,为了守着规矩,他也按捺下自己想见柳扶鸢的心情。
所有人都知道季淮书要成婚,但却不知道这新娘子是哪家的,有如此好福气能嫁给他。
直到出嫁那日,季淮书穿着一身红衣带着喜轿绕城一圈到了崔柯家门口的时候大家才知道。
“这崔柯的女儿不是才十岁吗?”
人群中有人不解的问了一句,这都还没及笄就能成婚了?
有人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这你就有所不知道了,崔柯前段时日找回了自己走丢的女儿,殿下要迎娶的就是这位走丢的女儿。”
听他说完,众人也明白了,怕是这位走丢的女儿便是殿下的身边人,或许是身份不能言明,这才送到了崔柯家来做女儿。
这崔柯当真是好福气,等将来殿下继承皇位之后,这可就是皇后了。
不管其他人怎么议论,崔柯家门口此时正是热闹,他的大儿子崔硕站在门口拦住季淮书道:“要想娶我家姐姐,还需殿下作催妆诗一首才是。”
其他人此时也不再顾忌季淮书的身份,纷纷起哄道:“对对对,殿下快作催妆诗,让新娘子听听。”
季淮书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沉吟片刻开口:“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
旁人听完忙给他喝彩,崔硕笑着让开,里面又有旁的弟兄为难他。
在经历了上对对子,下作斗酒诗等一系列为难后,季淮书让听风将手中的铜板撒出去,一时间人们都去哄抢,他则是到了门口。
“阿鸢。”
两个字深情唤她,柳扶鸢手中握着团扇走出来,头戴凤冠,身穿嫁衣,如火焰般浓烈。
“季淮书。”
柳扶鸢就端庄了出门的这一刻,下一秒她就直接扑到了他怀中:“你抱我。”
季淮书笑着将她抱起来,从前没发现她这么会撒娇,可是他一点也不反感,相反,他很喜欢她对他撒娇。
“阿鸢,终于娶到你了。”
曾经想过无数个日夜,她穿上嫁衣的模样,如今终于看到了,美的他移不开眼,不知该怎么看。
他该庆幸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得到,才没有辜负她的这份美。
柳扶鸢听他说着动人的情话,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季淮书,我很开心能够嫁给你。”
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直白的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今日大喜的日子,就不再扭扭捏捏了。
季淮书笑意更深,抱着她出了门,花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崔府,据说那嫁妆都还没有抬完。
那里面除了崔柯夫妇准备的,剩下的全部都是季淮书准备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旁人请看柳扶鸢的,嫁妆越丰厚,便代表着柳扶鸢的身份越受看重。
所以那嫁妆他准备了许多,还全都是贵重的东西,有些千金都难买。
季淮书被留下喝酒,这日子,大家也放下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拉着他就是喝酒,苦了听风和崔绍先找来的一些挡酒的人。
他滴酒不沾,全部推给了听风他们。
等到人们都喝不动的时候,季淮书才回到自己的婚房,里面的柳扶鸢倒在床上,一旁还放着糕点盘子,被吃的干干净净。
“没给夫人吃东西吗?”
雪雁听到季淮书的问话,低下头回道:“吃了些,厨房备的菜不是夫人爱吃的。”
婚宴的菜就是以量大且下酒来准备的,所以都不是柳扶鸢爱吃的,她就用了一些,吃了糕点便倒下了。
季淮书上前给她把鞋子脱下,再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则是换上了常服。
临江楼的菜她爱吃,他跑一趟买完再让她吃吧,姑娘要是在自己成婚的日子都没能吃上自己爱吃的,怕是要记恨他一辈子了。
不多时,季淮书手中拎着食盒走进来,他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才进去,更深露重,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寒意,要是贸然进去,还会冻着她。
雪雁看着季淮书这般贴心,面上带上笑意,殿下可真疼爱夫人啊。
她悄声退出去,将门带上让人去烧水,等会儿到了后半夜可用得着呢。
季淮书将外衣脱下,走到床边将柳扶鸢喊醒:“阿鸢,起来吃些东西吧。”
食物的香气传来,柳扶鸢的鼻子动了动睁开眼便看到季淮书的绝世容颜,她伸出手,季淮书将她抱起来,用手中的发带给她束起头发。
“临江楼的饭菜,吃两口再睡吧。”
听到临江楼三个字,柳扶鸢精神了些,穿上鞋走过去,只见桌上摆满了各种饭菜,还散发着热气。
“你出去买的?”
她看他身上穿着的是便服,心中划过一股暖意亲了他一口:“谢谢你啊季淮书。”
“都成婚了,还喊我的名字。”
他难得对柳扶鸢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柳扶鸢又亲在他嘴巴上开口:“夫君~”
这两个字带着尾音轻颤着出声,季淮书的脸红了下道:“快吃吧。”
柳扶鸢看着他纯情的样子不由得担心他待会儿会不会做那种事情了。
她在这吃着饭,季淮书起身去拿了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阿鸢,过几日我就要随军北上。”
他叹了口气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枚令牌和一把钥匙,还有一些地契。
“说来自私,我明知道上了战场便是生死难料,可我还是自私的娶了你,如今只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若是真有不测,也能保你后半生无忧。”
这盒子里放的便是可以号令他所有私兵的令牌还有家中私库的钥匙,以及他名下所有的田产土地和钱庄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