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书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尤其是在知道,这枚莲花玉佩可以让他随时随地的知道她的存在时,他心里只有喜悦。
“你都不问问这东西为什么这么神奇?不怕我是妖怪什么的吗?”
他也太过镇定了,反倒是柳扶鸢有些不镇定了。
季淮书将人揽进怀中:“我只会觉得你为了我费尽心思,而不会觉得这东西是坏的。”
就算是妖怪又怎样,他不在乎。
“季淮书,阿淮,生辰快乐!”
在她话音落下后,天边砰砰砰的炸出三朵烟花,绚丽而夺目,季淮书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多谢你,阿鸢。”
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年生辰。
心中好似有了某种冲动,想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柳扶鸢看着他逐渐变得幽暗的眼神,一瞬也明白了过来,阁楼下有人守着,没有季淮书的吩咐不会有人上来,而此情此景,也让她的心有几分烧腾。
如墨般的夜色下,瓷白的指尖搭在阁楼的栏杆上,一瞬升起的烟火照在孤舟之上,锁眉,咬唇,碧波荡漾,轻柔的推着人前行。
舟行海中,浪花不住的拍打来,被海水打湿的娇花弯下了腰,却又被人扶起不知今夕何夕。
伸手,指尖陷入肌肤中,季淮书抱住她垂眸亲吻:“阿鸢。”
只是低声轻唤,竟让她舒了一口气。
曲径深幽,藤蔓紧缠,夜色正浓,长夜漫漫。
次日醒来的时候,柳扶鸢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很,不过她现在对季淮书的体力倒是有了清晰的认知。
狗男人,很持久。
想到自己对他的承诺,柳扶鸢服下了龙凤呈祥,季淮书是有生育能力的,她不过是改变了孩子的数量罢了。
生辰过后,季淮书倒是忙了起来,听风来报说,在边境发现了武王的踪迹。
三年前,季淮书率军攻进京城,武王见自己不敌他,丢盔弃甲的跑了,直到如今都没有找到下落。
而老皇帝,当初传出的便是他死了,有些知情人说是季淮书杀的,但是季淮书说,他没有杀他,而是将他软禁在了别院。
不是他下不去手,他是想让老皇帝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坐稳这江山的,他越不想他做皇帝,他就做给他看。
柳扶鸢觉得也是,生不如死才最痛苦,让他死了,还便宜他了。
两月后,柳扶鸢被诊出有喜,季淮书高兴的不知所措,吩咐全宫上下都要伺候好柳扶鸢。
随之而来的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武王被抓了,押解回京的时候,柳扶鸢也去了。
武王早就没了先前的精神,如今胡子拉碴,身上也是破破烂烂,为了躲避追查,他从来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多待。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抓到了。
“季淮书,你赢了。”
他看着城楼上一身龙袍的季淮书,笑的疯疯癫癫,斗了一辈子,还是输了。
在武王被斩首后不久,老皇帝也死了,季淮书没什么悲痛,让人把他的尸身丢到了乱葬岗。
母后在皇陵,她不会希望自己跟这么一个人合葬的。
关于过去,他也看开了徐栋,毕竟现在在这世上,除了崔家,唯有他的阿鸢和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是他的至亲了。
眼瞅着柳扶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心中也是紧张,找了最好的稳婆,还让太医院的太医日夜守着,就是怕出意外。
柳扶鸢还没怎么,倒是让他先给紧张起来了。
崔绍先也亲自来了京城,虽说他是个男人帮不上忙,但是把自己远嫁的女儿带了过来,这也是季淮书的表姐,生过三个孩子,比他们有经验多了。
“季淮书,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了啊。”
快到临盆的时候,柳扶鸢看着坐立不安的季淮书,有些无奈,季淮书停下脚步坐到她身边:“阿鸢,我紧张。”
“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你紧张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季淮书依旧很紧张,他害怕生产的过程中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更怕自己没有准备好,导致阿鸢收到伤害。
就这么紧张着,柳扶鸢突然感觉自己羊水破了,一群人赶忙将她扶进产房,柳扶鸢趴在架子上,才发现这是站立式的。
稳婆说这样更容易生,还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她不懂,但还是照做。
由于肚子里怀的是双胎,她的肚子要比旁人大很多,生产也会比旁人更加费力气。
系统也给她加了体力,柳扶鸢趴在架子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汗打湿了,力气都快要被耗尽了。
若不是手上还绑着绳带可以借力,她真的要虚脱了。
就在她快要累昏过去时,大儿子终于出来了,后面的女儿也紧跟其后,她坐到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太累了,她得睡会儿。
外面的几人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都笑了起来,唯有季淮书面露愁容,不顾众人阻拦走进去,看到柳扶鸢闭着眼睛倒在雪雁身上的时候,他呼吸都停住了。
听到雪雁说只是累晕过去,他才松了口气。
柳扶鸢这一觉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不行,一直守着她的季淮书见她醒来,把她扶起来喂吃食。
“你怎么了?”
他一直没说话,柳扶鸢以为发生了什么,声音沙哑的问道,季淮书摇摇头将她抱住:“我让太医给我调配了绝子药。”
孩子出生后,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一直守着柳扶鸢,他不愿她再受这样的苦,所以配了绝子药。
“别害怕,我可不是一般人。”
柳扶鸢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季淮书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她出了月子,他还是不肯见两个孩子,柳扶鸢也有些无奈,明明是他的孩子,他却怎么都不肯过去看。
要想让季淮书解开心结,还得先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才是。
于是这一次季淮书到了坤宁宫的时候,柳扶鸢就穿了一件小衣半靠在床边。
她伸手勾了勾,季淮书倒是十分享用,朝她走过去,没想到她抱住他的第一句问的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季淮书扭头看她,柳扶鸢有些受伤的道:“不然你为什么都不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