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修改172章,因为平时要上班,在努力修改了,大概这周就能全修完。
-
门口丫鬟见到宋娴晚俯身行礼:“见过表姑娘,容奴婢通禀一声。”
宋娴晚微微颔首示意,不一会儿丫鬟挑起门帘,宋娴晚抬步走进去。
刚一进去,一只汤碗摔到地上,只留秦嘉怡的哭声,崔桂茹满面愁容不知该如何劝,一说就哭,她也是没了法子。
“二姐姐若是哭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忠勇伯家的意?”
宋娴晚的声音柔和,她说话本就轻声细语,这般安慰,倒是让秦嘉怡抬起头看来。
她是崔桂茹的亲生女儿,长相随崔桂茹,端庄大气,但眼下面色苍白,说不出的憔悴。
姑娘上前一步,对着崔桂茹行礼:“见过二舅母。”
崔桂茹点头,示意她坐到一旁,宋娴晚捧着手中汤婆子坐过去,面上露出一笑道:“二姐姐,您现如今是要把身子养好。”
“他们越想让你垮,你越要坚强才是。”
听着宋娴晚的话,秦嘉怡那双哭肿了的眼定定看着她:“这位是?”
宋娴晚入昌安侯府的时候,秦嘉怡早已出嫁,自然是没有见过她的。
“这是你三姑姑的女儿,你三姑姑去了后,老夫人做主接过来的。”
崔桂茹这几日被里里外外的事情折腾的有些力不从心,偏还有个不省心的冯氏在那蹦跶。
看她过得不好,冯氏就越开心,要不是她腾不出手来收拾她,哪里会留她到现在。
是以,这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有气无力的。
“我姓宋,名娴晚,小字晚晚,二姐姐喊我晚晚就行。”
宋娴晚虽不是那种明艳大方的长相,但笑起来却让人觉得很是舒心,兴许是还未出嫁的缘故,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多谢晚晚表妹宽慰,只是我自己想不通罢了。”
秦嘉怡咳嗽一声,声音沙哑,都说女子的婚姻不亚于一次重生。
若是选对了人,自然是一步登天,若是选错了人,便是在那地府炼狱里拿油锅煎。
她选错了人,日日受婆母磋磨,还要看着自己的夫君娇妻美妾的一个接一个的抬进来,然后他还不满足的在外养着外室。
想到这里,秦嘉怡就想哭,但是范御医说了,气大伤身,她小产本就伤身,若是再这么下去,今后恐再难有孕。
“错的又不是二姐姐,为何二姐姐要想不通?”
宋娴晚没有把话挑明了说,但昨夜那一闹,家中如今也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她隐下眼中精明,上前握住秦嘉怡的手:“二姐姐如此聪慧,应当明白晚晚的意思,错一次没关系,但是再错第二次,便是傻了。”
秦嘉怡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和离。
崔桂茹一直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交谈,感觉怡儿听完晚晚的话后,好像没那么伤心了。
只是这些话,她这几日也是翻来覆去的讲,怎么就不管用呢?
秦嘉怡对宋娴晚一见如故,和她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困意上来,才松开人的手。
崔桂茹起身给她掖住被子,同宋娴晚一道走出去:“说来也怪,同样的话,晚晚说就管用,我说倒不管用。”
“二舅母苦口婆心,二姐姐都明白的,只是人在困局,难免看不清,也是晚晚赶巧,凑到了二姐姐顿悟的时候。”
宋娴晚笑着说出,不是她说话管用,而是她的话中没有劝解,只有肯定。
人在极端的无助下,想要的是一个坚定的人能够告诉她怎么做,而不是用劝慰的话同她一起凄凄惨惨的哭。
崔桂茹拉住宋娴晚的手,将自己手腕的翡翠镯子脱下戴到她手上:“二舅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后多来含晖院玩。”
从前她是因着老夫人,对宋娴晚好,但如今倒也是有几分真心了。
就冲她能让秦嘉怡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多谢二舅母。”
宋娴晚俯身告别崔桂茹,带着茯苓回去,路上的时候,在回廊的转角处遇到了刚下朝的秦颂亭。
男人一身绯色官袍,健步如飞,哪里能看出受伤的模样。
“宋表妹这是去你二舅母处献殷勤了?”
他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宋娴晚手腕上的翡翠玉镯,那是崔桂茹常戴在手上的。
早就知道这位表姑娘有野心,先前不吭不响的,如今倒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宋娴晚捏紧手中帕子,面上端着笑意,心里却是早就将他骂了千百遍,他这张嘴,真是让人恨不得拿臭袜子给他堵上。
“二姐姐生病了,我只是拿了些补品去看看二姐姐。”
秦颂亭嗤笑一声,朝着她步步紧逼道:“你知道,狐狸为什么总是藏不住尾巴吗?”
男人的那双黑眸就这么看着她,好似将她全部的伪装一层层的剥下一般。
“表哥在说什么?”
姑娘睁着双亮晶晶的眸子,眼中干净的不掺一丝脏污,最是纯粹。
“没什么,对了宋表妹,上次你说金盏楼的云雾茶是陈茶,但那日你喝的,是松洲产的新茶,只是换了烘炒的方法罢了。”
秦颂亭勾唇浅笑,眼中的试探一览无余,就像是在告诉宋娴晚,我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藏好你的狐狸尾巴,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哦。
说罢,秦颂亭越过她离开,宋娴晚松开紧握的手,那张被她团成一团的帕子掉落在地。
茯苓蹲下将帕子捡起来拍了拍道:“这大公子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她见宋娴晚脸色有些白,以为是冻着了,赶忙给她把斗篷拢紧:“姑娘,可是冻着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宋娴晚点头,脑中有些乱,但走在路上吹了一阵冷风倒是清醒了些。
临安大儒评价秦颂亭,文曲星下凡,智多近妖,他能猜测出什么苗头,很正常,只要自己别自乱阵脚就行。
这头的秦颂亭将宋娴晚吓唬了一番,这才感觉昨夜受得气顺畅了些。
“大公子回来了。”
慈安院的李妈妈见到秦颂亭过来,笑着将门帘撩起。
秦颂亭走进去,老夫人此时正在点茶,听到声响,只是让他坐下:“今日在朝堂上,那忠勇伯家的可有说你滥用职权?”
昨夜一闹,忠勇伯丢了那么大的脸面,可不就得在这上面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