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典韦战管亥
随着步骘率领的北海军团近二万兵马加入到反攻的阵列,管亥的六万黄巾彻底崩溃了。
“北海黄巾,算是彻底完了!”
驻马四望的陶应,看着玄甲军骑兵如虎入羊群般扎进黄巾军溃逃的残阵,锋利的唐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劈开黄巾士卒的身体,知道北海黄巾从此将成为历史。
“噗……”
“呃啊……”
玄甲军骑兵已脱离了主阵,以大迂回、大包围的方式开始堵截四散溃逃的黄巾士卒,而北海军团步兵则代替了骑兵,在主阵地四处围杀犹如无头苍蝇乱窜的黄巾士卒。
“这简直就是一场血腥屠杀啊!”
策马来到陶应身侧的戏志才、郤正,心悸地望着玄甲军不时高举过顶的唐刀,二人有种错觉,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很快就会结束!”
陶应知道刚刚入幕的戏志才还没有唤醒血液中潜伏的冷漠,此时看到一面倒的屠杀于心不忍,但陶应一改往日的策略,并没有叫停。
“不是我陶应冷血,而是北海军团需要借这场屠杀提振士气,重拾信心!”
当然,管亥的北海黄巾乃贯匪,若不将其杀怕、杀崩溃,不主动请降,陶应绝不会开口劝降。
“无组织、无纪律的黄巾流寇,哪怕打了千仗、万仗,也还是流寇,永远都不会是有思想、有理想的正规军对手!”
对于狼与羊之间的较量,陶应很快便没了观望的兴趣,将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捉对厮杀的典韦、管亥身上。
“不愧是管亥,算个人物!”
陶应如刀的眸子落在管亥身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壮如铁塔,可与典韦有一比的管亥,身高九尺有余,肤色暗黑,若非手中拎着一柄重刀,活像巨灵神下凡。
“啧啧,也是个非人类啊!”
刚刚许是吃了典韦的亏,管亥身上原来所披的护甲已丢弃一地,单薄的内衬破裂,透过袒露的肌肤,可见其身上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这黑厮脖子如此粗壮有力,就不知唐刀能否砍断!”
手捏着下巴,如同吃瓜群众的陶应,仔细端详着在寒冬腊月没表现出一丝冷意的管亥。
“看来,北海黄巾过得并不富裕啊!”
望着管亥胯下的坐骑,陶应摇摇头。
虽然管亥的坐骑也算得上是一匹健马,但要承载管亥这样重量级的骑士,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铛!”
就在陶应分神打量管亥的几息之间,典韦与管亥已连续过了好几招。
“这厮端的厉害!”
几合过后,自诩天下无敌的管亥心惊了。
手中的大刀一滞,招数顿时慢了几分。
“死!”
管亥的这一细微破绽,被典韦瞬间抓住,幽冷的眸子寒芒一闪,暴喝一声,手中的大铁戟宛如蛰伏许久等待时机的蛟龙猛然爆发,一道戟影划过,砸向管亥。
“嘶!”
盯着如泰山压顶而来的铁戟,管亥亡魂大冒,忙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抬刀抵挡,勉强躲过了典韦的致命一击。
“呼!”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管亥不顾形象地大口呼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分神。
又斗了几个回合,疲于应付的管亥彻底没有了信心,一双慌乱的眸子不时四顾。
“就是现在!”
看好逃跑的方位,管亥陡然发力,不管不顾地朝典韦猛攻几招,将其逼退,立即调转马头,朝阵外奔去。
“想逃?”
典韦见状,双目微眯,快速将大铁戟交到左手,右手摸出一柄小铁戟,猛然一甩,射向一味奔逃的管亥。
“噗!”
“呃啊……”
迅如闪电的小铁戟没入管亥的背心,即便强如铁打的巨汉,剧烈的疼痛还是让管亥仰天发出一声惨嚎。
“唏律律……”
战马又疾驰了二百多米,管亥从战马上掉落了下来,独自狂奔的战马猛然刹住了脚步,仰天发出一串悲鸣,又缓缓回到已无声息的管亥身旁,低头徘徊。
“可惜了!”
望着倒在冰冷尘埃中的管亥,陶应默默叹息一声。
“能力不够,千万莫要想着称王称霸!”
陶应不是为管亥的生死惋惜,而是替管亥的最终选择而惋惜。
在管亥拒绝接受玄甲军改编的那一刻起,陶应就将他划到了必杀的队列。
“主公!”
陶应正对着管亥的尸体发怔,身侧传来一声带着轻颤的声音。
“子山!”
回过神的陶应循声侧首,就见一身血污的步骘跪倒在地,面含羞愧地望着他。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陶应急忙跳下战马,双手将似乎苍老了几岁的步骘扶了起来。
“子山,你受伤了?”
“郤医师,快,给步军师治伤!”
看到步骘污秽不堪的袄袍破破烂烂,满是血渍,陶应顿时一惊。
“主公,骘没受伤,莫要忧心!”
陶应眸子里显露的急切与关心,步骘能看出不是装样子的,立即被感动了,之前就盈眶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骘让主公失望了!”
北海军团迟迟没能拿下北海国,步骘感觉是自己无能。
反观陈登的济南军团,不仅拿下了济南、乐安、平原三郡,还挺进冀州,驱赶了五万乌桓叛军,为青州夺得了过冬之粮。
“这不是子山及北海军团的过失,是我对管亥黄巾估计不足所致,原因在我!”
在北海军团,无论是步骘,还是主帅徐盛、大将吕岱,都显得太过年轻,几乎都是被陶应拔苗助长,能力不及历史巅峰期的十分之一,因此陶应主动揽过了北海军团进攻不利的责任。
“主公……”
“子山,我们进城,去看看徐文向!”
内心既感动又惭愧的步骘还想请罪,被陶应阻止了,北海军团已在收拢俘虏,城外再无战事,惦记着徐盛伤势的陶应,不愿再在城外耽搁一分一秒。
“主公且等!”
陶应刚抬脚,便被默默关注陶应与步骘对话的戏志才叫住。
“此时正是赚开都昌城的最佳时机!”
陶应脚步猛然一顿,赫然回头,目光熠熠地注视着戏志才,呼吸也随之加快。
“志才,需要我怎么配合?”
戏志才一怔,旋即又释然,心中暗暗点头。
“只需玄甲军在都昌城下演场戏即可!”
要求听起来很简单,但陶应绝不信戏志才的计策实施起来也这般简单。
“文恒,现在开始,一切都听从志才的调遣;待进了都昌城,还按老办法实施!”
陶应没有过问戏志才到底要用何计,毫不迟疑地将颜良安排给了戏志才。
“诺!”
眼冒精光的颜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陶应的安排,一边搓手,一边嘿嘿冷笑。
“子山、郤正,我们进城!”
打扫战场有吕岱、郝帅,都昌之事有戏志才、颜良,甩手掌柜陶应一跃上马,朝寒亭城内驰去。
……
“条件太差了!”
在一处简陋的宅院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火盘在无力燃烧,弥漫着血腥臭味的屋子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陶应四下打量,眉头皱了皱。
“主公,徐将军脏腑受伤很严重,这恐需时日医治调理!”
对昏迷不醒的徐盛做过一番检查,郤正一脸担忧地望着陶应。
“但这尚不是最致命的,徐将军伤口拖延太久,已四处溃烂,且日益深入,已难以通过外科缝合!”
徐盛的内伤陶应看不出来,但外伤看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徐盛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皆因被管亥重刀所伤之处发炎所致。
“子山,速取笔墨!”
这个时代,陶应最容易解决的就是土法酒精,这也是救徐盛的唯一方法。
“恶来,立即快马赶往都昌,若颜文恒已进城,让其分出一队人马,全城收集酒水待用!”
虽然不明就里,但步骘、典韦二人迅速行动,分头配合陶应。
“师父有救徐盛的方法?”
想到一种可能,郤正眸子顿时大亮。
……
“主公!”
一个时辰后,打扫完战场的吕岱拖着疲惫的伤身走了进来。
“定公,你身上有伤,后面的事情就让麾下去做吧,安心养伤!”
与吕岱是第一次见面,但陶应感觉已认识二千多年。
“主公勿忧,末将只是胳膊骨裂,乃硬伤,郤医师已医治过!”
陶应的平易近人,让吕岱瞬间心安。
“主公,此番共俘虏黄巾流寇四万一千多人,当如何处置?”
管亥带来围攻寒亭的兵马有六万余人,皆是北海黄巾精壮,这一战,近两万人被玄甲军所屠。
“全部放掉!”
管亥死了,这些人已成了无头的苍蝇,如今又是冬季,陶应也暂时无处安置。
“让他们回去与家眷团聚,告诉他们,凡是改邪归正者,三日后可按人头分田,十二岁以下儿童三月可免费上学!”
陶应在泰山、齐、济南诸郡实施的政策吕岱很清楚,二话不说,转身便出了门。
……
“主公,都昌城已打开,戏先生与颜文恒接管了城防!”
兴冲冲而回的典韦,一见到陶应,便眉飞色舞地告知都昌城的消息。
寒亭距都昌有二十多里,一个多时辰典韦跑了一个来回。
“戏先生使诈,让颜文恒等五百兵穿上黄巾流寇的衣衫行至都昌城下,后用骑兵突袭,将颜文恒等人‘斩杀’,丢弃大量兵器、粮草而去,结果……”
“结果城内的贪婪之辈见财起意,开城抢夺时,被装死的五百人突然发难,抢下了城门对不对?”
典韦正兴致勃勃地给陶应解说戏志才用计赚开城门的经过,被陶应抢先说出了后半截。
“呃……”
典韦一怔,四下张望,不见一人。
“别找了,是我猜的!”
同样兴奋莫名的陶应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抬头仰望晴朗的天际,长长呼出一口气。
“戏志才,名符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