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和泽兰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劝了,最后还是佩兰说了句,“娘娘,您也是迫不得已,茱萸她不过就是个奴婢,即使爬上了皇上的龙床,她在娘娘面前依旧是奴婢。”
除了这句话,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若不是娘娘母家一直催促,自家娘娘又怎么会亲手将身边的婢女送上乾清宫的龙床?
两人无奈叹气,待佟佳贵妃哭了好一会儿后,两人又上前劝着。
“娘娘,您别哭了,茱萸今晚承了宠,明日是要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若是您明早不去坤宁宫,或者盯着红红的眼眶去,这不正好让其他人看笑话嘛!”
听了这话,佟佳贵妃的哭声也渐渐小了起来,佩兰忙示意泽兰去打些热水来,她则扶着自家主子坐到妆台前卸钗环。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这是承乾宫的事情,咱们不能被外人看笑话。”佩兰又小声劝着。
哭了这么久,佟佳贵妃觉得嗓子有些干,对着佩兰说了句,“要喝水。”
佩兰见自家娘娘已经好些了,赶紧倒了杯温水过来,待佟佳贵妃喝完后,她看着佩兰说:“你和泽兰说得对,茱萸再怎么说也是从承乾宫出去的,本宫再怎么闹,这终归是承乾宫内部的事情,不能传到外头去。”
“娘娘这么想奴婢就放心了。其实娘娘也不必忧心,乾清宫之前也有好几个伺候皇上的宫女,最后成了皇上后宫中的女人,可那几个皇上都记不清了!皇上和娘娘是表兄妹,皇上又一向看重娘娘,娘娘实在没必要和茱萸计较这一晚的得失。”
这心里想通了,佩兰说什么佟佳贵妃都觉得有些道理。
只是这件事情到底还是让她难过的,不过想通其中的关窍之后她也就看开了……
乾清宫
锦帐翻滚,茱萸在康熙身下嘤咛承宠。
梁九功听着屋内的动静,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两小块棉花塞到耳朵里,心里不由得感慨:我陪在万岁爷身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个!在承宠的时候叫的声音如此之大!
身下的女子时而啼哭求饶,时而婉转要求快一些。
康熙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后宫中那么多的嫔妃,她们初承宠时大多是娇羞的,唯有宜嫔和当时的她们不大一些,不过宜嫔也没有像身下这个女子这般放肆……
半个时辰后,康熙冲着外边叫了声,梁九功会意地派人抬热水进去。
“万岁爷,这留还是不留?”梁九功上前小声问着。
康熙笑着说:“留吧。”
梁九功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是第一个被宠幸的宫女能得皇上青眼,说要留的。
“奴才明白了。”
康熙坐在浴桶里,突然想起什么,又将梁九功给叫了回来。“这宫女是承乾宫的?”
梁九功点点头,“贵妃娘娘让这个宫女过来给万岁爷送醒酒汤……”然后您就将这个宫女给宠幸了。
“你可有瞧着那宫女模样像谁?”康熙扭过头,看着梁九功问。
梁九功苦笑,“万岁爷,奴才哪能看宫女们的脸啊。”
康熙也知道梁九功是个滑头,这样的话自是不会明白的说出来。
“这个宫女的眉眼很像琼华,那次在承乾宫用膳朕便发现了……”康熙有些感慨地说。
梁九功闭口不言,只在心里默默回了句:那可真是巧了,自打您在承乾宫用膳时见过这个宫女,然后您就时常能在宫里见到这个宫女,今晚您还宠幸了……
另一边茱萸也收拾好了,只是没有见到康熙的面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然而乾清宫的宫女已经和她说要她回去了。
茱萸拖延了一小会儿,终于见到了康熙,她面上有些激动,旋即又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娇滴滴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
康熙抬头看去,承宠后的茱萸眉眼含春,没有赫舍里皇后的端庄大气,转念一想,他的发妻岂是一个小宫女可以比的!
“茱萸姑娘,万岁爷已经吩咐了,让你回到承乾宫。”那宫女不紧不慢地说。
茱萸心里气急,她的位份还没有定下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离开!
梁九功也不知道康熙心里是怎么想的,按照流程他还是问了 句,“万岁爷,可要给她个位份?”
康熙点点头,至于是什么位份也没有说,那必然是最低的一个。
茱萸轻咬下唇,眼眶微红,一副委屈的样子。
“送她回承乾宫吧,明日让她去坤宁宫拜见皇后。”说罢康熙便越过茱萸,回了自己的寝殿,不是刚刚宠幸茱萸的地方。
梁九功恭声应下,然后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茱萸到底是出了乾清宫,梁九功没有多关照,她是自己从乾清宫走回承乾宫的,索性两宫的距离不是太远,不过等她回了承乾宫后门都关上了!她敲了两处侧门,没有任何人给她开门,正当她绝望的时候,有人从十分不起眼的小门走了出来。
“茱萸,你可算回来了!”
茱萸猛地抬头,是玛琭的声音!
“玛琭!你怎么……”
“先回屋再说吧。”茱萸进了乾清宫那么久没有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是茱萸承宠的好日子。
玛琭一直守着那扇门,就等着茱萸回来给她开门。
茱萸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她也有些恍惚,玛琭真的是历史上的德妃吗?
真的是那个对四阿哥很不好的德妃吗?
“茱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玛琭察觉到茱萸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茱萸回过神来,冲着玛琭摇摇头,而后问了一件她比较关心的事情,“娘娘那边怎么样了?”
玛琭努了努嘴,“还能怎么样,娘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说这些了,你……皇上可有给你位份?”趁着还没有回房间,玛琭追问了下。
茱萸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没有,只说让我明日去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
玛琭略略思索了下,“皇上既然这么说,你应该是官女子的位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