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听见巴雅拉氏的怒吼急忙走了进来,“主子。”
“去外边守着。”宁楚鼎没有看伊苏,只说让她先出去守着。
“主子!奴婢担心您……”伊苏不想出去,这巴雅拉氏虽说已经病了,可难保她不会拼死做出什么举动,她不能让主子被这人给伤了。
“无碍。”
伊苏无法只好再次退了出去。
“你问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宁楚鼎冷笑,“明明都是你自己先开的头,是你先动了害人的心思,现在却反问我为什么有资格说这些?”
“本宫先是钮祜禄·遏必隆的女儿,然后再是大清的皇后!你问我有什么资格,那本宫就以大清皇后的身份同你说这些,你觉得本宫有没有资格!”
说到这里,宁楚鼎一点儿也不在意,直接将多年之前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在你眼里阿玛偏疼我额娘,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你自己心里藏了人,你对我阿玛不交心,阿玛又不是傻子,许你正妻的身份已经很可以了,难不成阿玛要对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还上赶着去宠爱她?”
这些话让巴雅拉氏的脸顿时没了血色,她突然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
宁楚鼎上前几步,扯着她的胳膊狠狠地说:“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巴雅拉氏你好好珍惜你余下的日子吧,若非你提前死了会让尼楚贺守孝三年,即便热孝成亲那也不能风光出嫁,你当真以为我会愿意留你到现在?”
说罢她抓着巴雅拉氏的胳膊狠狠一甩,“你该知足了!你给我下毒希望我去死,而我只是让你病着;你想让法喀不学无术,然后找机会栽赃他一个罪名让他不能继承爵位;而我只是将这个法子放在了阿灵阿身上。你自己造的孽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你可曾想过!”
“阿灵阿你是见不到的,你死后我会让法喀按照继室夫人的丧仪你给操办,你的牌位也会进祠堂,只是你不能同阿玛合葬,你既然心里念着你的表哥,那也无需和我阿玛葬在一起,免得死后还污了我阿玛的眼睛。”
说罢宁楚鼎便走出寝室,独留巴雅拉氏一人在屋内哭泣,她嘴里还念叨着,不能害她的儿子……
宁楚鼎抬头看了下天空,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阿玛,您看啊,您做的决定是对的,她到头来还是念着阿灵阿,根本就不在意你。您别怪女儿心狠,女儿若是不心狠那早就被她给害死了……”
“主子,老爷肯定不会怪您的,您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老爷那么疼您一定会明白您这么做的用意。”伊苏上前安慰着。
宁楚鼎轻轻应了声,心道:但愿阿玛不会怪我。
她回首望了望巴雅拉氏的正院,早晚有一天她会和尼楚贺、法喀一起,给他们额娘一个诰命,让皇上将他们的额娘扶正,只希望到时候阿玛也能理解他们的苦心……
“走吧,我还有些话要叮嘱尼楚贺,咱们该回去了。”宁楚鼎朱唇微启,轻声道。
……
德塞没有妾室,尼楚贺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只要她按着规矩来不骄纵,谁也越不过她这个正妻。
“姐姐放心,我都记下了,只是姐姐你前段时……”尼楚贺还未说完就被宁楚鼎捂上了嘴。
宁楚鼎笑着说:“今日是你出嫁的好日子,不能说这些,即便你不忌讳姐姐也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尼楚贺你一定要和德塞好好过日子,日后夫妻和睦、儿女双全。”
“姐姐也要好好的,等日后多生几个皇子和公主,姐姐若是不嫌弃,到时候我的孩子给姐姐的孩子当哈哈珠子。”尼楚贺靠着宁楚鼎的肩膀说。
“好,姐姐等着呢。”宁楚鼎忽略掉心中的苦涩,笑着应下了这件事。
良久,门外有人喊着,“吉时到了。”
宁楚鼎给尼楚贺理了理衣裳,屋内涌进了不少人,瓜尔佳夫人笑着将红盖头递给宁楚鼎,“皇后娘娘福气深厚,就由您亲手给三格格盖上盖头吧。”
“额娘,咱们一起给妹妹盖上盖头。”宁楚鼎将手中的盖头交给舒舒觉罗氏,她当年根本没有出嫁这一说,只一顶轿子便送到了宫里,如今尼楚贺出嫁,说什么也要他们的额娘给尼楚贺盖盖头。
宁楚鼎都发话了,在场的众人纷纷应和,舒舒觉罗氏红着眼眶和大女儿一起给小女儿盖上红盖头。
“以后要好好的,和王爷和和美美的。”舒舒觉罗氏在尼楚贺耳边低声说着。
这会儿尼楚贺不能开口说话,只用力点头算是回应。
法喀背着尼楚贺上花轿,德塞在门口等候,按着规矩德塞根本不用亲自到场可他还是来了,不论是什么原因他能来就足以令法喀高兴许久。
“以后有劳姐夫照顾三姐。”法喀冲着德塞行了一礼,十分郑重。
“放心,尼楚贺是本王的福晋,本王定不负她。”德塞笑着说。
花轿起,百姓们都在讨论尼楚贺的嫁妆,除却宫里给的赏赐,钮祜禄府按照规矩给尼楚贺准备了九十八抬嫁妆,宁楚鼎额外给自家妹妹准备了三十六抬;若是加上宫里的赏赐,将近一百五十抬嫁妆。
最前边那几抬嫁妆都是宫里给的赏赐,后头的是钮祜禄府准备的,每一抬都是满满当当的,若是有人仔细瞧瞧还会发现其中有好几个都盖不住,里边塞得东西太多了!
从钮祜禄府到简亲王府的距离不算太远,不过为了让嫁妆展现得更清楚一些,特意饶了些原路,这一路上德塞撒出去不少银子,小孩子都捡到不少喜银,撒出去的都是银子没有一个铜钱,百姓们更是对简亲王满口夸赞,什么吉祥话都往外蹦。
花轿在简亲王府停下,德塞和尼楚贺二人拜天地、拜父母而后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