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亲王府内,拜过天地后尼楚贺已经被人送到了婚房内,德塞还要在外边照顾下今日前来的宾客。
尼楚贺端坐在喜床上,屋内除了她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有府上的两个丫鬟。
“两位姐姐好,这是给您二位的,我是福晋的贴身丫鬟玉簪,她是玉髓,我们初来王府怕坏了府上规矩,以后还要两位姐姐多多提点提点。”尼楚贺的贴身丫鬟玉簪走上前,冲着面前的两人行了一礼,然后给她们二人一人塞了一个荷包。
那二人摸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彼此会意一笑,“玉簪姑娘客气了,大家都是伺候福晋的,谈不上提点,我们也不了解福晋也需要玉簪和玉髓两位姑娘提点了。”
尼楚贺听着丫鬟们的对话,心里想着应该再过一刻钟德塞就该回来和她一起饮合卺酒、用子孙饽饽了。
……
尼楚贺的花轿离开钮祜禄府后,宁楚鼎将法喀叫到自己跟前,和他说了些以后要注意的事情。
“只要阿灵阿肯安分一些,弟弟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他也是阿玛的儿子。”法喀如实地说。
其实法喀也是比较头疼的,他们的阿玛未离世前,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在他眼中七弟阿灵阿和四弟颜珠、五弟富保、六弟尹德一样,都是他的弟弟;等到他继承爵位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当他们是弟弟,他们未必当他是兄长。
宁楚鼎笑着拍了拍法喀的肩膀,法喀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现在颜珠他们几个不会和你起正面冲突,不过你也要防着他们,至于他们日后娶妻生子,这些都有姐姐呢,你也不用操心。”
“我都记下了,姐姐一个人在宫里已经很艰难了,家里的事情有我和额娘呢,三姐日后也能时常回家看看,姐姐就不用担心了。”法喀十分乖巧地应下这些。
“我出来的够久了该回去了,法喀你的婚事先不要着急,等你考取了功名之后姐姐会给你选一位贤惠端庄的夫人,到时候让皇上给你赐婚。”
这件事宁楚鼎想了很久,法喀也有十四岁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孩子都是十五六岁就娶妻生子;可钮祜禄府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若是他们阿玛还活着,宁楚鼎也十分乐意让法喀早早娶妻。
可他们的阿玛已经不在了,整个钮祜禄府都由法喀一人撑着,太早成婚其实并不好,还是得让法喀磨练几年再成婚。
一提起这件事法喀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这些事情还早呢,有额娘和姐姐替我想着就好了。”
“好,姐姐一定给你选个好的。”
宁楚鼎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马车,下一次再听到关于钮祜禄府的消息,便是巴雅拉氏的死讯!
康熙十七年八月初九,是德塞和尼楚贺成婚的第二日,二人按照规矩需要进宫请安。
慈宁宫内,太皇太后拉着尼楚贺的手说了不少话,大体都是要她照顾好德塞、开枝散叶的话,尼楚贺都带着羞意应下了。
二人见过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便去了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康熙照例赏赐了些好东西,然后留下德塞说话,尼楚贺自然要去庆云殿见皇后。
姐妹二人再次相见,令宜和胤礽都来见过简亲王福晋,尼楚贺既是婶婶又是姨母,所以准备的见面礼都是双份的,倒是让两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宁楚鼎瞧着尼楚贺眼角眉梢带着春意,想来昨夜春风一度她这妹妹是极满意的。
“主子就放心吧,刚刚简亲王来咱们宫里接福晋回去,奴婢瞧着真真的,王爷的眼睛一直盯着福晋,福晋在哪儿王爷就看哪儿。”伊苏见自家主子的情绪有些低落,忙挑了些高兴的事情说。
宁楚鼎微微颔首,“我也瞧见了,德塞对尼楚贺确实不错,不过日久见人心。”
伊苏也跟着点头,确实单看一面看不出什么,想要真正看懂一个人还是需要慢慢看的。
尼楚贺回门那日,听说德塞十分规矩地给舒舒觉罗氏请安,倒是让钮祜禄府上下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就这个举动舒舒觉罗氏如今瞧着德塞是越发满意,简直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八月十三日,按照宁楚鼎的吩咐,钮祜禄府将巴雅拉氏撑不过这个月的消息散了出去。
阿灵阿倒是去了正院两次,可屋内的药味实在难闻,加上巴雅拉氏一直昏睡,阿灵阿便吩咐身边的丫鬟照顾好她的额涅,随后便很少再来了。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
康熙在瀛台的蓬莱阁设了家宴,德塞和尼楚贺也在。
看过几轮歌舞后,众人便看到湖上波光粼粼,远处有一小船,一女子在船上翩翩起舞,那舞和宫中的舞姬跳的不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宁楚鼎环视一周,瞧着最末端的万官女子不在,心想这跳舞的女子应当就是万官女子了。
只是后宫嫔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将自己和舞姬相比,不仅有失体统还让自己跌了身份。
“呦!这舞可谓是别出心裁 ,莫不是贵妃的意思?”宜嫔捂嘴轻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佟佳贵妃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听宜嫔这么说,她直接一脸疑惑地看回去,“宜嫔这话是什么?”
安嫔也跟着附和,“贵妃娘娘不知道吗?这在湖上翩翩起舞的女子正是您宫里的万官女子啊!”
佟佳贵妃满脸疑惑,听安嫔说那跳舞的女子是万官女子,她这才望向最末端的位置,万官女子确实不在。
嫔妃们都开始小声嘀咕,还时不时看向贵妃,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乌雅常在全程眉眼低垂,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听着众人谈论万官女子,她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如今宫里只有她一人有孕,这已经很是打眼了,亏了万官女子在这个时候出风头,这样所有人的目光便不会在她身上,她更是乐得轻松自在,不用小心翼翼防着有人害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