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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莲的心幕的一紧,心里也无端的涌上了一丝恐慌。那慌乱是无言的,难以诉说的,仅仅是两幅画像,便是如此,那当玥儿真的见到真人呢!又会如何?
郝莲不敢想,这个人不比楚亦轩。仅是被人窥视了冰山一角,却会想要人了解更多。连他都想忍不住一睹那人的风采,更何况是关系己身的玥儿。
秦茗玥看着画像,除了惊叹之外没有别的感觉那是假的。但也仅是感叹世间居然有这般似是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人儿,除了冷清外,他算第一个了。
心里有一种冲动,秦茗玥想去见见西院的那个人。袖中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感觉手里清凉的指尖,幕然的惊醒,转过头,郝莲慌乱挣扎的神情尽入眼底。
四目相对,秦茗玥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微微醒了醒心神,对着郝莲浅笑了一下:“是不是饿了?”
“嗯!”郝莲顿时觉得心里一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了一下,微微启唇,看着秦茗玥点点头。
“我也饿了呢!”秦茗玥莞尔一笑,转头看着站立一旁拿着画卷愣着的福伯笑道:“这画像哪里是我了?从哪里看都不是我。福婶的阳春面应该做好了呢!我们冒着大雪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您老人家也真是舍得饿着我和夫君。”
“呃,那……”福伯拿着手里的画像,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呀!您老人家老拿着这两幅画干什么?明日儿就去还给人家公子,我有夫君了,绝对不是他要找的人,赶紧给人家送回去,人家好去找娘子。”秦茗玥说着,便牵起了福伯的手向着院子里正对着门口的屋子走去,她已经看到了福婶的忙碌的身影了。
阳春面的香味从屋里飘散了出来,秦茗玥拉着郝莲走的更快了,吸了一口气,垂涎道:“唔,好香!”
郝莲自然也闻到了阳春面的香味,看着秦茗玥拉着他的手,心里一暖,如雪的容颜绽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眉眼间的愁云飘散在风里,玥儿是有心的,他应该相信玥儿。
“玥小姐这……”福伯见秦茗玥进屋了,又看看手里的两张画像,老脸满是疑惑,看了半响,也向屋子走去,边走边喃喃的道:“难道宸公子是真的找错人了……”
看着秦茗玥和郝莲牵手进屋的身影,男的俊美,女的娇美,怎么看来都是一对璧人,陈伯将画像收进了怀里,想着也许真是那宸公子找错了人,那么一会儿他就将这两幅画像送回去。要他别等了。
秦茗玥走进屋,福婶的阳春面果然已经做好,两大碗面摆在桌子上,秦茗玥眼睛顿时一亮,急走过去拿了筷子:“闻着就是这个味道。我想了好几年了呢!”
“先等等再吃,我去给你们再炒俩菜。”福婶看着秦茗玥垂涎的样子,笑的欢喜,搓搓手就要又进厨房。
“别了福婶!这两大碗面就够吃了。”秦茗玥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桌子前,夹了里面的面条吃了起来,含混不清的对着福婶摆摆手:“别去了……唔……真香!”
“你们吃,我很快的。”福婶扔下一句话,笑着进了厨房。
“郝莲!你看我干什么?吃啊!你不饿么?”秦茗玥知道福婶的脾性,自然拦不住,也就任她做去了,见郝莲看着她,不由挑眉。嘴里还挂着面条。
“嗯!”郝莲点点头,笑了一下,也拿起了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高贵优雅,斯斯文文。
秦茗玥看着郝莲优雅的吃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更加快速的吃了起来。
福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茗玥碗里的面已经光了,而且还正拿着筷子夹郝莲碗里的面。顿时愣了愣,立即的走向了厨房。
只是片刻,秦茗玥和郝莲听见福伯又让福婶做两碗面,以及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的声响。
“其实福伯做的阳春面比福婶做的好吃多了!”秦茗玥成功的帮郝莲吃光了他的面,舔了舔嘴角,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再等会儿,很快就好!”
“嗯!”郝莲笑着点点头,伸手入怀掏出娟帕,给秦茗玥轻轻的抹了一下嘴角。
“他们的阳春面还有一个故事呢!有没有兴趣听?”秦茗玥享受着郝莲的温柔,笑着问道。
“嗯!”郝莲点点头:“玥儿说我就听!”
“福伯和福婶其实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福伯家是书香世家,福婶家虽然比福伯家差些,但也是家世良好。福婶有一次陪母亲去寺里上香,便偶遇了同样陪母亲去上香的福伯。于是故事由此开始。”秦茗玥将身子靠在身后的躺椅上,慢慢的说了起来,一字一句说的绵软清晰。
郝莲也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大家闺秀出门,是带有面巾的,福伯只是闻到了一阵清香,一抬眼,正好看到福婶陪着她的母亲姗姗走来,这时候正好赶上一阵风吹过,福婶的面纱掀开,郎才女貌,只是第一眼他们就心仪了彼此……”秦茗玥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郝莲笑道:“是不是很浪漫?”
“嗯!”郝莲点点头,温柔的笑看着秦茗玥,神色有一瞬间的飘渺,他想起了那一次他和春艳拿着请恩令到了不夜城别院,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亭中的人儿。
那时候她身穿一件素白的衣衫,轻纱雪纺,一只梅花簪子轻轻的绾着头上的发髻,清风吹来,掀起衣角,轻抚着那散落的柔柔长发,晨起的阳光,带着微微的光晕,射在她的脸上,淡扫蛾眉,不施脂粉,朱颜丽色,美的轻灵虚幻,似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