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轻无奈般点点头:“也行,我去你房间睡。”
“我还是会跟着。”
“……”女人一把将书扔到他脸上:“你到底想怎样?”
他稳稳接住,放到木桌上:“睡觉。”
“你那是单纯睡觉吗?”
“不是。”
“……”席轻似是投降了,指了指床榻:“你把被子拿过来,我今晚睡躺椅。”
“你睡床,我睡椅子。”骆离仗着力量优势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拉过被褥给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盖灭煤油灯,走到椅子旁,高大的身躯委屈的侧躺在里面,身上除了衣物一无所有,山间夏夜温度低,沁凉湿冷,他微微蜷缩起来,可怜的想要以此维持体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轻侧过身盯着那团黑影,终是心软了:“上来吧。”
山高月小,夜微凉,这一刻好似大地回春。
骆离唰的睁开眸子,怕她后悔般躺到床上,一把将人镶入怀中。
“别乱动,我明天要上课。”她翻过身背对着他,男人也不在意,一手垫着她脖颈,一手环住她细腰,满足的勾起唇角。
“席轻,不要走好不好。”
她闭上眼睛,未答。
“留下来陪我。”
她依旧沉默。
“我会努力赚钱的,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就凭你给人擦鞋还是跑三轮车?”女人语气揶揄,似嘲非嘲。
骆离紧紧环住她腰身:“我会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抢银行?还是行盗剽偷?”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说的是实话。”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保证。
“好啊,那我等你开玛莎拉蒂来娶我。”
“……”他恶狠狠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不准笑!”
席轻没再调侃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黑暗中,男人一错不错盯着她,那双珀眸晦滞如墨,浓得化不开。
次日清晨,女人睁开眸子时,身边那人已然不在,她伸手摸了摸床单,还温热着,想来是刚走不久。
席轻打个哈欠,慢条斯理换好衣衫,老旧的木桌上还放着那本教科书,她伸手将之拾掇进背包里。
山区的早上,空气清新,天空碧蓝如海,她伸手遮了遮刺眼的朝阳,纤细的手影投射在脸上,半明半灭。
正在楼下劈柴的骆离抬眸朝她望来,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只隔着清新如水的空气,他翘着嘴角,快要咧到了耳后跟。
席轻撇过视线,抬脚下楼洗漱。
早饭后,骆离送她去了学校就匆匆往镇上赶去,微凉的风刮过他面颊,让人由心觉得舒爽。
时间在三轮车下一点点溜走,男人日日起早贪黑,忙到很晚才回来,偶尔几次还会夜不归宿,席轻随便问了句,他只道客人多,太忙。
人家不愿说,她也没再问。
这日是周六下午,席轻没课,正坐在屋内看书,口中还惬意的叼着跟烟,薄薄的白雾拂过她面颊,飘出窗户,被一树绿意割得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