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平白无故挨了顿训斥,心中闷闷不乐。
回到自己房中,想去找徐晃,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了数日,终于下定决心,带了好酒好肉来到徐晃院中,扭捏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
徐晃心下了然,对刘琦道:“少主勿忧,此事不难。”
刘琦大喜过望,因为古代师承关系最为紧要,未经师父允许就将技艺传给别人,就如叛逆一样。
不用说少主,就是皇帝也不能轻易提这种要求,除非其师父亡故或早有交待才行。
于是对徐晃说道:“我也是怕公明为难,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请公明务必讲明!”
徐晃笑道:“少主多虑了,我这师门最为洒脱,师父也是率性之人。临别之时他已对我讲明,今生缘分已尽,来世定当重逢!只是……”
刘琦忙问:“只是什么?”
徐晃道:“少主年纪已过,且身体略显单薄,学那炼体之术自然无碍,武艺上终是不能大成了。”
刘琦道:“公明所言甚是!我自小体虚多病,只怕天不假年,无法报父母养育大恩!今来求教公明,只求身体康健,至于战阵搏杀,有公明与荆州诸将足矣!”
徐晃道:“今日天色已晚,自明日起,少主当每日早起,或卯时,或辰时随我习练。若日日不辍,旬日之内便有效果,若常年习练,身康体健不在话下!”
刘琦自然应允,于是让人叫来刘勇、刘烈,四人一块吃酒不提。
自此以后,刘琦便跟着徐晃日日习练那炼体之术,虽然辛苦,却比以前精神百倍。不仅饭量大增,身子也一天天充盈起来。
那陈氏见了心中欢喜,时常勉励刘琦不可懈怠,又感念徐晃之功,赏下许多财物。
不觉间,自刘表来信已一月有余。
刘府议事厅中,陈氏、刘琦高坐于正堂之上,与众人商议南下之事。
管事刘安拱手道:“主母、公子,咱家在洛阳的宅院、商铺、田庄均已发卖,钱货交割完毕,府中各事也都安顿停当。”
陈氏闻言,颔首道:“如此甚好!”
说罢,将目光看向勇、烈二将。
刘勇会意,拱手道:“旬日之前,文聘将军依蒯越之计,以迅雷之势夺取义阳和穰城,切断南阳与淮南联系,又在穰城以南设伏,大败张勋,夺回南阳。目前正屯兵于义阳、穰城二地,阻住袁术大军,我南下之路已畅通无阻。”
刘琦听了心惊,自思道:“我替父分忧,替他想出分兵南下之计,却不料父亲竟大发神威,从袁术手中夺了南阳。我这只蝴蝶,还是扇到了别人!”
陈氏道:“有文将军在侧护持,我们南下定当无虑。”
接着又说道:“有劳刘管事安排家丁将财物、车驾收拾停当,请三位将军筹划南下路线与扎营、护卫诸事!我们三日后动身吧。”
众人应诺,自去准备不提。
此时,刘琦跟着徐晃习练炼体之术已有十余日,体重增加,精神焕发,竟与刘表年轻时一般风采,且又更多了几分神俊。
三日之后,正是启程之时,天刚放亮,队伍就已出门。
只见徐晃顶盔贯甲,一马当先在前开路,手中明晃晃一把大斧让见者无不心惊!
刘琦与几名护院挎刀骑马跟在身后。百余辆马车从在官道一字排开,缓缓而行,百余家丁护持在侧。
陈氏与春桃安坐车中。刘勇刘安居中调度。刘烈率领几十名护院家丁在后护卫。传讯家丁往来奔驰。
一行人井然有序,浩浩荡荡向荆州进发。
一进入南阳郡内,便有一名校尉率领五百精兵前来迎接,见过主母公子之后,便接过护卫大权,带领车队直入宛城。
数日行程,众皆疲惫,便决定在宛城休整两日。
第二日,文聘见战事无虞,便赶来宛城来拜见主母、公子。
陈氏与刘琦见文聘年轻英俊,身形魁梧,神采奕奕,皆称赞不已。
文聘本就是南阳大族出身,其家在刘表平定荆州时出力不少,深得刘表信任。
目下正奉刘表之命统领江北三郡兵马,今逢主母、公子在此休整,便于府中设宴,要尽地主之宜。
是夜,众人于文聘府中饮宴,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文家歌姬舞姬尽展其才,世家靡靡之风令刘琦大开眼界。
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饭,文聘便邀请刘琦与诸将到校场演武。
那文聘虽在战阵之上冷静沉着,指挥若定,但毕竟是年轻气盛,那日一见徐晃持大斧昂然立于军前,便起了争胜之心,要与他切磋一番。
但他身为统兵之将,那点矜持还是要在人前装上一装,何况主母、公子在前,不能失了礼数,按纳到今天实为不易。
徐晃也要在荆州一展所学,好得重用,自然也不推辞。
二人来到场上拱手行礼,同道:“小心了!”然后枪斧相交,互不相让。
只见那枪如神龙出水,灵蛇探头,端得是轻灵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再看那斧,如恶虎扑食,巨猿开山,更是势大力沉,猛不可当!
好一番龙争虎斗,看得众人如醉如痴,好不过瘾!
二人交手八十余合,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互相钦敬不已,便对视一眼,跳出圈外,互道:“承让!”
然后二人携手,相视大笑。
文聘又设酒摆宴,校场上难分输赢,自然要在酒场上缠斗一番。
酒醒过后,文聘提笔,给刘表修书一封,直说徐晃大才,不下于己,切不可等闲视之。
旋即又想起当世之人多看重出身,自己若非南阳世家,也不会担当江北三郡之重任!故在信中恳切直言,劝刘表切不可因出身低微而慢待徐晃,使我荆州失一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