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目微转,蕴含着许许柔情,带着略有磁性的声音道:“舒儿不知,朕的心早属意你了。”
“是吗,那为何嫔妾没有感觉到呢?”盛云舒俏皮道。
皇上的目光更加深许,在盛云舒耳边又低声道:“那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就让舒儿好好感受一下。”
正说着,皇上俯向盛云舒,闭目就要吻去。
忽然之间,李福海匆忙奔了进来,跪下急道:“皇上,兰嫔派人来请皇上,说是公主在凤泽宫出事了。”
皇上戛然而止,神色有些担忧,只得与盛云舒赶往凤泽宫。
刚到凤泽宫,就听到兰嫔在暖殿中止不住的伤心哭泣,一看到皇上,双膝跪向皇上,哀嚎道:“皇上,您可算来了,求您一定要为公主做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嫔妾也不活了。”
盛云舒见她如此伤心,缓缓向后退去,由皇上上前扶她起来,安慰道:“兰嫔先起身,太医怎么说?”
慧妃赶紧上前接话道:“回皇上,太医已经在为公主诊治了,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本以为公主在皇后娘娘这里很是安好,谁知道......”
慧妃一句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皇后,皇上面色凝重的看向皇后,质问道:“皇后,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你须得一五一十细细说来。”
眼前皇后早就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原本身子就弱,幸好旁边有芳荷搀扶着。
现在皇上发起质问,皇后只得跪下解释道:“回皇上,近日公主吃睡都很好,不知怎的,今日一早一直昏睡不醒,臣妾及时传了太医过来,如今还在细查之中,但臣妾绝对没有对公主做什么不妥之事,还望皇上明查!”
从公主进了凤泽宫以后,皇后处处小心谨慎,在吃穿用度上,一直都是同她一样高规格,从来不曾怠慢了公主,就是想着让皇上知道公主在她这里很好,时间久了,能够将公主彻底交由她来抚养,她又怎么会害公主呢?
兰嫔带着泪痕的脸庞,止不住的怒意,嚷道:“皇后娘娘到现在还在狡辩,若是您把公主照顾的很好,为何现在会有此情景,虽然皇后娘娘位分贵重,可若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嫔妾一定不会放过您。”
皇上听后,心绪混乱,他缓缓坐下来,淡淡道:“你们都不要着急,等着太医回话吧。”
众人只好跟着坐下,皇后很是不安的望着床榻旁忙碌的太医,兰嫔捻着绣帕,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盛云舒跟着皇上一同坐了下来,心里也是带着一丝不安,毕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在出幺蛾子,更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不过仔细想一想,近日她来凤泽宫请安,一直没有见过公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旁人手中。
若是按这个逻辑推算的话,想必对方是冲皇后而来,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或许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没过一会儿,季太医领着几位太医向皇上躬身行礼,禀明道:“回皇上,微臣们已经查明,公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从公主的脉象中得知,公主昏睡乃是因为安神缘由,微臣们也查了查公主早膳的饮食,发现里面掺了安神的汤药,而且放了许多,故而公主一直昏睡了很久。”
听到这里,兰嫔像是发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对皇后吼道:“一定是皇后娘娘,她向来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安神汤药才能睡得安稳,没想到您竟然为了将公主留在凤泽宫,对她下了毒手,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够经受这些汤药,您太狠心了。”
面对兰嫔一顿漫无理由的狂吼,皇后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差点跌倒在地,芳荷在旁边赶紧扶住了皇后。
皇后推开芳荷,在皇上面前跪下力证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道公主的饮食中会有安神汤药,从公主来到凤泽宫以后,臣妾一直都是很小心,对公主也很疼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两个人各执一词之时,慧妃上前轻声道:“皇后娘娘还想狡辩吗,今日之事,若不是公主的奶娘及时跑到仪和殿告知兰嫔,恐怕所有人都还被皇后娘娘蒙在鼓里呢。所有人都觉得公主在凤泽宫很是适应,整日乖巧安静,从来不曾哭闹,原来皇后娘娘一直是用这种方式对待公主的。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皇后娘娘也能忍心,真是让臣妾不寒而栗。”
“你胡说,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休想栽赃本宫!”皇后反驳道。
慧妃自然也是不依不饶道:“既然皇后娘娘觉得是栽赃,那不如请公主的奶娘进来说一句公道话吧。”
皇上听了以后,冷声道:“传奶娘。”
这时奶娘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不忘看了一眼皇后,在皇上面前不停的磕头忏悔。
“公主为何会昏睡,你须得如实说来,若敢有半个虚字,朕定然严惩不贷。”皇上凛然道。
奶娘吓得身子都快凉了半截,她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头,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奴婢也是前些日子奉兰主子之命前来照顾公主。当时奴婢发现公主总是贪睡,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发现每回公主都是在晚膳以后,睡得很沉,能一觉到天亮。可今日一早公主有些闹腾,用了早膳以后又一直昏睡,奴婢觉着不对劲,才斗胆跑到仪和殿告诉了兰主了。”
皇上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公主昏睡的情况早就开始了?”
“奴婢不敢说谎,以前公主在仪和殿的时候,一直活蹦乱跳,可奴婢在凤泽宫见到公主的时候,她都不怎么爱笑了,也不爱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奶娘继而回道。
如此一说,皇后更加惶恐,她没有想到兰嫔派来的奶娘,原来会在这个时候漫天撒谎来诬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