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里待了半个月。茶叶生意没做成,但去山里收了两只山羊卖,我还记得那陡峭悬崖边上,只能刚好容下一个人的脚走过,我和陶宇还有他的爸爸一路赶着羊,胆战心惊的下了山,卖了山羊后,我还是给了陶宇妈妈一点钱,毕竟在他们家叨扰了这么久,临走的头一天晚上,电视新闻里又爆出一件大事——西藏暴徒暴乱。看着电视里那些打砸抢烧的画面,一屋子的人无不叹息连连,第一次感受到其实我们祖国在那个时候还是艰难重重。
回到了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小文,她说她下了晚自习来我家找我。我喝着酒看着电影心急的等待时间快快走。终于我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她抱着书见到我后,先是给了我一个微笑,我也笑着将她领进了屋里。
“你又喝酒了?”
“是啊,太紧张了,喝点酒压压。”
“我是老虎吗?用的着这么紧张?”
“那也不是,怎么说呢?反正你没来之前,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那现在还乱吗?”
“现在,更乱。”说完,我抱住了她,她没挣脱我,也没有伸出手,我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我似乎听见了两人的心跳,接着,我向她吻了过去。亲嘴这事和阳雪有过一次尝试,并不生疏,她居然也很熟练,只是当时我并没细想。抱了一会儿,亲了一会儿,她又和我聊起了天。
“你们的茶叶生意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茶叶生意是没做成,不过后来还是收了两个山羊卖。”
“啊?茶叶生意没做成呀?”
“嗯,今年的茶叶不好。”
“哦,这样呀,那卖山羊挣到钱了吗?”
“两个山羊能挣什么钱?分了钱后,我给了朋友家一些生活费,就剩了一百多块在身上。”
“你这一趟搞半天是白跑呀?”
“也不算啊,山里空气多好,每天起床就是鸟语花香,我直接在小溪边洗脸刷牙,别提多舒服,还有山里的东西也好吃,比如腊肉啊……”
“哦,对了,我忘了,今天我得早点回家去,我爸回来了,我先走了哦。”我的话还没说完,苏小文打断了我的话,并且拿起书就要走。
“你等等。”我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是真的很急,晚了回去要被骂!”
“那能再亲我一次吗?”
苏小文表现出来一些不耐烦,她本想草草的在我嘴上来一下,但我还是紧紧搂住她,深吻了一下,可是好巧不巧,这时我的脚被沙发绊了一下,结果抱着苏小文扑倒在沙发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住了,连推带躲的迅速起身,好像还哭了,拿起书飞奔逃离了我的家。
我也被这闪电般的剧情搞懵逼了,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直到反应过来追出去时,苏小文已经没了踪影。我在qq上疯狂的和她解释着事情原委,但她就是不回信息,直到后来,我再也给她发不了信息,因为此时我才发现,她竟然直接把我删了。
用不用这样?每一次,每一次呀!我的爱情路走的也太坎坷了吧?怎么都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我是着实没想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第二天,我给王贤和周沫佳讲起了昨天的经历,周沫佳才向我道出了实情。
“我没想到啊?你们两人发展的这么快?杨一漂,不是我说你,你到底在猴急个什么?为什么在这之前你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那感情到了那里,我也没办法呀,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她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们。”
“哎,算了,既然你们都这样了,也好。”周沫佳的话给我更深沉的疑惑。
“你这人怎么这么倒胃口呢?到底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说吧,我可不想当个二百五。”
“还不是怪你自己太猴急,她是什么人了解过吗?”
“啊?什么人啊?”
“她早在十六岁就不是处女了,听说那个男的一晚上要了她八次。”王贤接话说道。
“不是吧?你这听谁说的呀?”
“她自己说的,说给我老婆听的。”
“去她妈的,难怪接吻的时候比我还他妈熟练!”
我的心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起来,这种女的,我还是不碰为妙。
周沫佳接着又说道:“她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因为你说你去做茶叶生意。”
“做茶叶生意?哦,你是说她以为我有钱?”
“要不然呢?”
“哈哈哈哈,那她这算打鹰的被鹰啄了眼,哈哈哈哈!”
我笑的很大声,但心里真的那么开心吗?哎!算了,过去了。
我还是每天喝着闷酒,让我这么惆怅的还是因为孤独吧,那时候可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自己未来的出路,爱情的渴望超越了一切。没多久王贤居然被他家里安排去了我们这里的一个厂里上班,那个厂每天都和铁疙瘩打交道,王贤说是因为家里人要让他进厂去锻炼,不仅锻炼意志力,还锻炼了身体,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这个工作是男人应该去干的,能让自己整个人变的更硬朗。本来挺悲催的一件事,居然被他吹的神乎其技,当然,结果没错,我就这么被他小子忽悠着一起进了厂。
这是一个精铸厂,里面很多个工种,王贤说要当真男人,就去倒铁水,千度高温下,方能体现男儿本色。行,那就看看我的男儿本色吧,于是我选择了去倒铁水,结果,我他妈又被他忽悠了,倒铁水的地方,王贤一根毛都没出现。不是说我吃不了那个苦,我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于是在我费劲巴力的倒了一桶铁水后,我果断放弃了这个工种。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王贤一起去补焊疤。
又是一个周六,王贤和周沫佳带着黄小梅以及黄小梅的一个朋友来我家吃饭,这个朋友叫丁雨,长的不算漂亮,但也不丑,很一般的样子吧,我们和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玩着喝酒的游戏,直到大家都有些晕乎乎的,又聚在一起看着电影,大家都放下了酒杯,而我还在一口一口的吞着白酒,其他人早就习惯我这样,但丁雨却很好奇,她看了半天后,还是问起了我。
“你怎么一个人都喝的起劲啊?”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太孤独了吧!”
“这么多人都在,怎么会孤独呢?”
“哈哈哈,我的孤独不在人群中,而在内心深处。”
“你这话说的,挺文艺呀!”
“他不就是个文艺青年吗?没事还写写歌什么的。”周沫佳听到我们的对话忍不住插话道。
“写歌?你还会这些东西啊?”丁雨不可置信的问着。
“别管他,他龟儿子是有酒瘾的人,一天不喝醉,他屁眼都会疼。”王贤也参与到我们的话题中来。
“去你妈的,你不懂这酒中滋味我不怪你,唯有烟酒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内心,因为只有烟酒会在我们的身体里打转,进去看一遍,哇,这人可真空虚。”
“哈哈哈,你这人可真逗。”丁雨听我这么形容抽烟喝酒的感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呀,糟糕,你们慢慢玩,我要回去了,再晚就进不了宿舍了。”黄小梅突然惊觉道。
“回去干嘛?不回去吧,我家又不是住不下你们。”我想留住他们,免得这个夜晚又要独对四壁。
“不行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回去,舍管是我姨妈。”黄小梅赶紧摆手拒绝着,她又看向丁雨:“咱们走吧!”
“我和你回宿舍住吗?”丁雨问道。
“要不然呢?”
“算了吧,我挺怕你姨妈,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个宾馆住。”
听到丁雨拒绝,我暗自庆幸,至少有人能多陪我一会儿。
黄小梅见拗不过丁雨,只有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我们又看了一部周星驰的电影,王贤和周沫佳要去办事了,客厅里只留下我和丁雨。
“你都是一个人住吗?”丁雨主动问起了我。
此时我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我给丁雨讲起了我的经历。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我竟然讲到伤心处哭泣了起来,丁雨见我这样,主动拥抱了我,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女人的温柔,那柔软的身躯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稳,抱着抱着,我们的嘴就吻到了一起,接着,两人来到房间。那一夜,我终于尝到了禁果,也终于体验了一把人生快乐的事,那一夜,我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第二天抱着丁雨醒来,我给她准备好了洗漱用品,还给了她一把我家的钥匙,王贤和周沫佳走下楼来看着我们这样子,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和王贤要去厂里上班,嘱咐两个女人在家把饭菜做好,等着我们回来。此时的我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像我爸那样,出去工作养家,回来后还能吃口热乎饭,此刻心里别提多美。
我不禁想起了这些年,宛若梦境一般,一直在寻觅着,但又似镜花水月,那些没来由的惆怅应该会结束吧?漂泊的脚步也应该会停下吧?人生的方向应该也清晰了吧?如果不出所料,再过两年,我应该会和丁雨结婚并且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吧?这些自问自答的想法让我脚步变得那么坚定,在工厂干起活来也特别的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