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王身强体壮、龙精虎猛,每日精神抖擞、精力充沛,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一定是那些女人们自身出了问题,她们福薄命浅,没有那个好命来孕育本王的子嗣!”
瑞王殿下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
此时,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对面的沈悠悠。
那眼神炽热而又露骨,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如果当初本王能够成功求娶到她,那么如今她腹中怀着的那双胎儿定然是属于本王的血脉啊……”
想到此处,瑞王殿下不禁握紧了拳头,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恼和悔恨。
随着夜幕逐渐深沉,原本热闹非凡的宫宴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众宾客纷纷恭恭敬敬地向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行礼告退,随后井然有序地走出宫门,各自登上自家的马车返回府邸。
瑞王府的马车在冷清寂静的街道上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过,沉重的车轮无情地碾压着坚硬的石板路面,发出一阵沉闷而又压抑的响声,仿佛在提前昭示着即将降临的风暴和不安宁。
当马车驶进王府大门之后,整个王府瞬间被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自回府以来,瑞王殿下的脾气就像火山一样随时可能爆发。
他将内心深处所有的愤懑和不甘都化作熊熊怒火,毫不留情地宣泄在府中的那些侍妾们身上。
可怜这些柔弱女子,无端遭受了无妄之灾,整日生活在恐惧和战栗之中。
他对那些侍妾们的折磨愈发狠辣,每一个侍妾在被他传唤后,都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颤抖着、哭泣着,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而对于他的表妹张嫣然,瑞王殿下则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他深知自己的岳丈大人,也就是嫣然的父亲,在自己未来的宏图大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哪怕他心中对每月初一十五去表妹房中例行公事般地行使夫君的义务感到些许厌烦,却也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每到那些日子,他总是会强打起精神,整理好衣衫,然后缓缓走进张嫣然的房间。
时光匆匆流逝,瑞王殿下在这无休无止的折腾中,始终没有等到府中侍妾有喜讯传来。
他的面容变得愈发阴沉,心中的怨恨也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这些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为本王诞下一儿半女的?真是一群废物!”
他在王府的庭院中来回踱步,全然不知问题的根源其实就在自己身上。
想当年,瑞王殿下沉迷于酒色,日夜笙歌,放纵自己的欲望,早已将身子彻底掏空。
他就如同一个坏掉的播种者,自身的“种子”质量不佳,即便土地再肥沃,又怎能期望它长出茁壮的庄稼来呢?
也正因如此,瑞王府中的所有女人,无论怎样期盼,都迟迟未能有身孕。
三月十五,春寒尚未散尽,瑞王府后院却依例热闹起来,诸位侍妾皆精心梳妆,鱼贯着前往王妃张语嫣处请安。
当红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莲步轻移,娉娉婷婷地走向正厅。
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若春日里盛开的一朵娇艳牡丹,所经之处,微风拂动香风隐隐。
路过刘姨娘身侧时,她秀眉陡然一蹙,刘姨娘今日所用的香膏与熏香气味浓烈得刺鼻,直往她鼻腔里钻。
\"阿嚏......\"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喷嚏声骤然响起,毫无防备的红姨娘身体猛地一颤,完全顾不得平日里精心呵护、时刻保持的端庄仪容与优雅仪态。
只见她极其不雅观地张大嘴巴,一个大大的喷嚏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随着这声惊天动地的喷嚏,一些透明的鼻水如喷泉一般飞溅开来,其中有几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一旁刘姨娘那身华丽的衣裳之上,甚至还有些许溅到了刘姨娘娇美的面庞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静谧无声的请安队伍。
众人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
刹那间,无数双眼睛聚焦在满脸尴尬的红姨娘身上。
看到自己竟然如此狼狈不堪,而且还连累了旁边的刘姨娘,红姨娘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她又感觉到自己身下略微有些不适…
有一点点濡湿的感觉,好像是自己……打喷嚏的时候没控制住崩漏了一点……
而此时的刘姨娘,则是怒火中烧,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难以遏制。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红姨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刘姨娘本来就对红姨娘心怀不满,因为红姨娘仗着王爷的宠爱,总是在府里耀武扬威,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红姨娘当众出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一定要借着这次王妃在场的时机,好好地给红姨娘一点颜色看看!
让她知道就算再受宠,在这王府之中,还是得老老实实遵守规矩,否则一旦惹恼了王妃,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在刘姨娘看来,无论红姨娘怎样得势,最终都逃不过王妃的手掌心。
只要能得到王妃的支持,想要收拾红姨娘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刘姨娘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可还未等刘姨娘那满含斥责与讥笑的话语出口,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定在了红姨娘的裙子上。
只见王府中最受宠的红袖姨娘,此刻双颊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樱桃,那娇艳的色泽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的双手急切地捂紧自己的下半身,然而那精致华丽的裙子上,已然有一小片濡湿。
显然,是刚才那猝不及防的喷嚏引发了这极为尴尬的崩漏之态。
“哎呦喂……
王妃啊!您快瞧瞧呀!
这……红姨娘简直太失礼啦!
如此做派,真真是难以登上那高雅之堂呢!”
刘姨娘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紧紧揪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那张巧嘴就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对着红袖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只见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阴阳怪气的语调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幸灾乐祸之意。
“冤枉啊,王妃娘娘!妾身真的不是有意为之啊!
实在是……
实在是妾身没能控制住自己呀!
刘姐姐所用的香膏味道太过浓烈了,妾身只是从一旁路过而已,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儿,熏得妾身头晕目眩的。
所以这才……一不小心就丢了仪态!
还望王妃娘娘能够明察秋毫啊!”
红袖姨娘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面对刘姨娘的咄咄逼人,她不慌不忙地微微仰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向王妃,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神情。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导致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给当场揭发了出来。
“你!你竟然敢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刘姨娘听到红袖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自己,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原本白皙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此刻的她,只觉得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在了心上,又疼又痒,而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就这样被红袖无情地揭穿了,让她既感到惊讶万分,又愤怒不已。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是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红袖,那副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母老虎。
“别人不知道,妹妹可是清楚得很!刘姐姐素日里可一直都偏爱那雾山沉香啊!
之前姐姐曾说:王爷夸你气质如空谷幽兰,用那雾山沉香最是相得益彰!
其香气淡雅清幽,宛如山间薄雾轻笼,沁人心脾。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日刘姐姐竟然一反常态,弃雾山沉香不用,转而选择了如此浓烈馥郁的四和香!”
此刻,红袖姨娘步步逼近,目光锐利如剑,死死地盯着刘姨娘,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和抵赖的余地。
只见红袖姨娘朱唇轻启,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质问:“莫不是刘姐姐今日有意使用这般浓郁的熏香,存心想要让妹妹我当众失态不成?”
面对红袖姨娘的凌厉攻势,刘姨娘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她眼神闪烁不定,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红袖姨娘则敏锐地捕捉到了刘姨娘的这些细微变化,心中暗自得意。
她深知此时正是乘胜追击、一举制胜的绝佳时机,于是越发地咄咄逼人起来。
“你!你!......”
刘姨娘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嘴唇哆哆嗦嗦地蠕动着,想要反驳红袖姨娘的指责,但奈何情绪太过激动,一时之间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甚至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那双原本柔若无骨的手此刻也紧紧握成拳头,由于过度愤怒,胸脯更是一起一伏,剧烈地抖动着。
而红袖姨娘好不容易才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得以摆脱自身所处的困境,并成功地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刘姨娘身上。
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大好局面,又岂肯给刘姨娘留下任何解释和翻身的机会呢?
只见红袖姨娘莲步轻移,缓缓往前凑近刘姨娘,鼻尖轻轻颤动,似在细细嗅闻着什么,片刻后,她心中仿佛已然有了答案。
“刘姐姐!你还未回答妹妹,为何今日用气味浓郁的四和香呀?
刘姐姐是想遮掩什么吗?”
红袖姨娘说着,伸出手去欲拉刘姨娘,想迫使她站起身来,好让众人能更清楚地审视她。
然而刘姨娘早已洞悉了她的意图,她猛地一挥手臂,“啪”的一声,打掉了红袖姨娘那只伸过来的纤纤玉手。
“少来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刘姨娘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与愤怒,朝主位上的王妃张语嫣行了一礼,“王妃,今日妾身略有不适,请王妃切勿责怪,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刘姨娘转身欲快步离去,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妹妹且慢!”
坐在高位上的张语嫣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出声挽留了刘姨娘。
“本王妃记得,刘妹妹之前确实是用雾山沉香的,最近何故换了香啊?”
张语嫣一边悠悠地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目光如刀般在刘姨娘身上轻轻刮过。
若不是红袖姨娘今日这一番闹腾,她还真未留意到刘姨娘换了熏香。
不过眼下王府中并无甚要紧之事,权且就当听个乐子了。
只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她倒是很乐意看着她们鹬蚌相争,甚至,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添柴加火,让这场争斗愈发精彩。
“若是妹妹身子不适,那本王妃更得关切一番了!翡翠!着人拿本王妃的牌子,去宫中请刘太医前来看诊!”
瑞王妃张语嫣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翡翠派人去请太医,她又抬眼看向殿中的刘姨娘,一副情真意切姐妹情深的模样。
但是想到刚才看刘姨娘这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
啧啧啧,搞不好她这次换熏香,还真像红姨娘所说的那般,有别的缘故呢!
就是不知,她这次又出了什么小心思?
难道是想争宠?可是和这熏香有什么关系啊?
还是说......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