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浓差点被菜呛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呀,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景正淡淡夹了一筷子菜,“那你怎么会做菜?”
“据我所知,你过去十五年,都没有下过厨。”
香浓浓一怔,缓缓放下筷子。
她苍白的面颊看起来十分淡漠,这个样子,和先前的香浓浓几乎重合。
“你是不是怀疑我?”
傅景正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她道:“因为这次我害你丢了账本,失去了重要的证据,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
傅景正一愣,他没想到浓浓刚醒来就要和她吵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香浓浓抬起头,澄澈的眼睛透着些受伤,“你这样质问我,不就是怀疑我的身份吗?”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傅景正眼看着她眼底蓄满了泪水,登时心慌意乱,只好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你并不依赖我,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傅景正也放下了筷子,神色郑重道:“浓浓,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发现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香浓浓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天哪,千万不要告白啊……’
“你可以拒绝。”傅景正打断她想说的话,“我只是想像你表明我的心意,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和我相处就好了。”
香浓浓咬牙,‘你都表白了,我还怎么和从前一样跟你相处啊?’
再次听到她的心声,傅景正觉得开心又陌生。
“我知道你的要求,以后就算我……接替我爹的基业,我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香浓浓瞪大了眼睛,‘拜托,大哥,你是太子,不要做这种白日梦好吗?’
傅景正垂下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话,我会证明给你看。”
香浓浓:……
她就不该生气,好不容易醒过来,好不容易把关系维持到最合适的位置。
现在好尴尬啊……
傅景正看着她碗里的半碗糙米饭,拧眉道:“怎么吃这么少?”
香浓浓别开眼睛,手轻轻碰了碰心口。“我吃不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很难过似的。
傅景正倒过她碗里的半碗饭,边吃边说道:“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等明天,我去村里换些辣椒,给你做口味重一些的。”
香浓浓看着他吃下自己的剩饭,拒绝的手势刚抬起来,又默默放下了。
“行吧,好吧。”
她都忘了问,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更喜欢吃辣味的菜的。
傅景正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接着去一边洗碗。
这个灶台是他现磊的,依葫芦画瓢,做出来了一个临时做饭的地方。
香浓浓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干,就推着轮椅在他身边看。
两人现在气氛十分尴尬,香浓浓总觉得,自己应该原地消失。
“其实,我很想和你多接触些,多了解了解你。”傅景正边洗碗,边缓缓说道:“很多时候,虽然我待在你身边,可我总觉得接触不到你的内心。”
“你好像有很多事不愿意说出来,也不愿意跟我分享。”
香浓浓哑口无声,她的确是有挺多事的,包括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
香浓浓眨了眨眼睛,她没仔细想过,现在一想,都记不清上辈子的事了。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在二十一世纪,她死了吗?
她从小就是孤儿,那她的家人都在哪?
香浓浓想了会儿,只觉得头疼欲裂。
太奇怪了,她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居然是这本书里的剧情线。
正难受时,面前出现一个果子。
傅景正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把洗干净的果子递给她。
“下午从山上摘的,很甜,很好吃。”
香浓浓瞬间抽回思绪,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甘甜多汁。
“这是什么果子?真好吃!”
香浓浓感叹道:“咱们酒楼又可以上新的饮品了。”
傅景正拧眉想着她刚刚那一番混乱的心声,心中的思绪几乎串成一条线。
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果子没在外面见过,只有这山谷里有。”
香浓浓瞪大了眼睛,使劲咬了一口。
好家伙,还是本地特产呢。
晚上,微风轻轻吹着。
香浓浓坐在床上,尴尬地抱着枕头。
这样一个逼囧的小木屋里,她连傅景正脸上的汗毛都能看清楚。
后者坐在木凳子上,在一边直直盯着她。
看得香浓浓面红耳赤。
香浓浓看了眼四周,支支吾吾道:“阿正,你之前……都是怎么睡的啊?”
这段时间,傅景正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村里人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一个屋,估计是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见香浓浓羞得抬不起头,傅景正有意逗她。
“睡你旁边。”
香浓浓蹭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咬了咬牙,‘这家伙,怎么能因为自己昏迷就占自己便宜呢?!’
傅景正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为自己正名。
“你天天晚上都在高热,我不敢走开。”
香浓浓松了口气,“好吧,麻烦你了。”
可这样,自己就更不好意思把他赶去睡地上了呀。
而且这茅草屋的地那么硬那么脏,他肯定睡不了。
傅景正和她大眼瞪小眼,香浓浓咬了咬牙,掀开了一些被子。
“阿正,你还是睡我旁边吧,好好休息。”
明天才好继续伺候她。
听见她的心声,傅景正很想笑。
其实这段时间那一个香浓浓很凶,他都是出去睡在外面的树上。
幸好这段时间天气不比较好,要不然自己可惨了。
他正想拒绝,忽听到一阵轰隆声。
又要下雨了。
王婆子念念叨叨的跑出来收衣服,“梅雨季,梅雨季,地里的麦子长咯。”
香浓浓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他。“阿正,你能听懂她刚刚说的啥不?”
傅景正眉心跳了跳,她都听不懂,难道自己还能听懂?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看来外面要下雨了。”
想到吕清风和另一个香浓浓的性格,他总结了一下,以前的自己太有礼有度了,这样反而会失去她。
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傅景正翻身躺在床上。
“睡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香浓浓往床里缩了缩,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本来就小的木床瞬间逼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