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懵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能随着身体的感觉,一次次将她抛到极致的顶点。
叶清柔昏睡过去,他抱她去浴室清理,然后抱回床上,搂着她纤薄的身子在怀里,将被子轻轻替她掖好。
细细温柔凝视她残存着红晕的小脸。
她粉嫩的两片薄唇舒展开,像是睡梦中带着笑。
这些天他没有看她笑过,她梦到了什么?还是,其实是因为他?
裴牧川支着胳膊不错眼地盯着她,心跳居然有些快,脑子里闪回她说那两句话。
她真的说了?还是他完全听错了?
他几乎忍不住想立刻摇醒她,问个清楚明白,却知道她太累了,打算让她舒舒服服睡个觉,明天再问。
翌日。
叶清柔睁开眼时,外面放晴,阳光隐约透过窗帘照进来。
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线条锋利英俊的一张脸,轻轻依偎到他肩头,近乎贪恋地抱着他。
手机铃响起,她随手从床头柜上一捞。
是他的手机,来电显示:小炜。
鬼使神差的她接通了电话,听到对面男孩子清脆的声音:“爹,我昨天骑马摔伤了腿,不过放心,不是第三条腿……”
是裴牧川的私生子。
她慌得立刻挂了电话。
手机里还有几条短信,是程父发来的,特地感谢裴牧川有心了,在程虞生日当天送他们老两口山水庄园安度晚年。
何止是有心,简直是感人肺腑的真心用心。
心底刚冒头的所有柔软甜蜜的情绪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叶清柔浑身发冷,控制不住地发着抖,感觉昨晚的自己成了笑话。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表现的稍微对她好些,带她来度假,就是对她有感情吗?
别痴心妄想了,裴牧川的那颗心永远属于去世的程虞……
而裴牧川一醒来,面对的就是处于羞愤崩溃情绪中的叶清柔。
她提出要立刻离开,裴牧川却还一心追问昨晚那两句话。
叶清柔就像受了伤应激的刺猬,自己疼的蜷缩紧绷,既是防御,也是控制不住想刺伤他:“你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她冷漠地说假话:“我怎么可能爱你?”
不遗余力地嘲讽他:“你不配,更不值得。”
裴牧川是撑着天快亮才睡的。
他脑子里不断预设叶清柔的答案,心底对她不是没有期待的。
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没有人可以把他的脸面踩在脚下。
他阴沉沉的压着暴怒情绪:“那你昨晚还被我……的那么爽?”
“叶清柔,你少在我面前耍脾气。”
他和她一样失去理智地嘲讽:“别忘了,当初是你耍手段爬上我的床,揣着孩子没脸没皮地嫁给我!”
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像刀割一样难受。
叶清柔只感觉眼泪热烫地滚落,浑身骨血却是冷的。
“那离婚吧。对我们都是解脱!”
裴牧川一怔,心底升起很深的恐慌,几乎是一把抓住她手:“离什么离!”
“我要离婚!”叶清柔情绪激动道。
“不可能离。”裴牧川掩饰着心底的恐慌,冷硬锋利的眼神盯着她:“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忍耐你。”
那是他们这么多年吵得最厉害的一场架。不遗余力用违心的话刺伤对方。
气头上,没人想过,太伤人的话说出了口,又怎么收的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