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戒严,所以原本偷偷监视楼藏月的常凤凰和宣王的人马悄悄撤退。
明日就要进宫献舞,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楼藏月打算让向晚舟来指导一番,当然,还有别的目的,一是想让向晚舟帮助林三娘解救宣王府的少女,揭露宣王的罪行。二是想借此事让向晚舟待在京城,留在江府,留在江预的身边。
向晚舟武艺高强、智计高,如果能够留在江预身边,那江预便会如虎添翼。她也希望向晚舟有一个好的归宿!
她跟林三娘打了一声招呼,便下楼,来到林远的小摊。她拿起一根簪子看了又看,林远见了,“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根簪子简直是为姑娘量身定做的一般。人生难得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东西,而且价格也便宜,姑娘何不买走呢?”
楼藏月笑了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买下了!”然后从钱袋里掏出三两银子扔下,说道:“不用找了!”说完拿着簪子就离开了。
林远赶紧拿上银子,望着楼藏月离开的背影,说道:“姑娘,谢谢啊!”林远说完,赶紧打开附在银子上的纸条:龙来凤!
林远看了立马会意,正好可以去看看祖母,他也有好几天没有见祖母了。于是又请旁边的大嫂帮忙看摊子,转身去了糕点铺买了祖母喜欢吃的糕点。
林远来到江府,先去松苑看了江老夫人。江老夫人正在院子里整理她年轻时使用过的武器。
看见林远来了,只见江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武器,笑着嗔怪道:“你这小子,几日不见,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
林远忙上前扶着江老太太坐下,将糕点递上去,“祖母,这是您最爱吃的糕点,孙儿特意给您买来的。”江老太太笑得更开怀了。
林远把糕点的包装打开,拿出一块,说道:“祖母,张嘴!”
江老夫人听了,赶紧把嘴巴张得圆圆的,林远把糕点轻轻的放进江老太太的嘴里。江老夫人满意的咀嚼着。林远又拿着一块糕点,站起来,递到徐嫂的嘴边,徐嫂还是像以前那样张嘴接过林远的糕点。
江老太太看着林远那笑弯的眉眼,发现她的猴儿变了。脸上少了沧桑,眼里少了仇恨,整个人有了精气神了。
她站起来,伸出手摸着林远的脸,说道:“以后都要这样笑,好吗?”
林远看着祖母,伸出手摸着祖母抚摸着自己的手,“好,祖母,我以后都会这样生活!”说完,又拿起一块点心放进江老太太的嘴巴。
徐嫂看了林远的眉眼,眼睛里闪着泪花。江老夫人看见了,笑着说道:“徐嫂,猴儿现在有了精气神,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哭上了!”
徐嫂连忙伸手擦拭眼角的泪水,“老夫人,我哪里哭了,只是这秋风劲儿太大了!”
江老夫人听了,“哎呀,这里没有外人,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江老夫人说完,看着林远,林远立马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她满意的说道:“还是这么有眼力见!”
林远站起来,看着桌上的兵器,说道:“祖母,您当年武艺超群,孙儿现在不知道能不能领教一二?”
江老太太眉毛一挑道:“来吧,小子,让你看看古暮雪的风采。”说完拿起兵器就攻击林远。
林远灵活地侧身躲避,江老太太的招式凌厉,却也未能伤到他分毫。几个回合下来,江老太太不禁笑道:“猴儿,身手不错嘛。”
林远笑嘻嘻回应:“都是祖母当年教导有方。”
江老太太则说道:“哎呀,看了,不中用了,才几招,就气喘吁吁的!”
林远赶紧说道:“祖母,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女侠!”
松苑里笑声朗朗,江老夫人眼睛都生出了花来,她看着林远,仿佛看见了江清向她走来……
马场里,向晚舟骑在马背上,身姿矫健如燕。她手持弓箭,目光坚定而锐利,宛如狩猎的女猎手。
只见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飞奔而出。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她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利箭离弦,呼啸着射向靶心,“嗖”的一声正中红心。旁边观看的江家护卫们忍不住欢呼起来:“少夫人真是厉害!”
向晚舟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神采飞扬,她并未就此停歇,而是再次弯弓,这次她瞄准了远处一棵树上悬挂的彩球。马匹快速奔跑带来的颠簸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准度,箭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穿彩球中心。
此时一阵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衣角,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英气,就像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女将军。
继而,她又骑马飞奔,拉弓搭箭,目光扫视着剩余的靶子。那几个靶子分散在不同方位,距离也远近不一。
向晚舟眼神专注,她先是勒紧缰绳,让马稍作停顿调整方向,随后策马冲向斜前方的一个靶子。在靠近靶子的瞬间射出一箭,箭穿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准确无误地扎进靶子边缘。
她眉头微皱,似是对这一箭不够满意。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扭转马头,朝着更远的一个靶子奔去。
马速极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稳稳地站在马镫上,身体随着马的奔腾起伏,手中的弓箭却纹丝不动。待距离合适之时,她深吸一口气,松开弓弦,箭如流星般飞出,直接命中靶子正中央。
这一幕被林远、曾宥和江漪看见。
林远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惊讶,他未曾想到向晚舟竟有如此本事。往日只当她是只是武艺高强,没想到她箭术也如此厉害,毫不逊色江预。
曾宥则是满脸钦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说道:“像嫂子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世间真是少有。”
江漪看见向晚舟如此的英姿,满脸羡慕,连忙拉着曾宥的手说道:“曾宥,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定要让她拜龙儿为师!”
曾宥紧紧握住江漪的手,“如果生的儿子呢?”
“不是有大哥吗?”江漪笑着说道。
这时,向晚舟骑着马缓缓来到三人面前,飞身下马。看着眼前的三人,“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江漪松开拉着曾宥的手说道:“表哥来找你,我们正好在菊苑碰上,听琳琅说你在马场骑马,想一睹你的风采,所以就一起来了。”
“弟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骑马射箭也如此厉害,真是令人佩服。”林远看着向晚舟说道。
江漪听了,看着林远,“表哥,你以前骑马射箭也很厉害,只有大哥能够赢你,不如你跟龙儿比试比试!”
听了江漪的话,向晚舟和曾宥不约而同的看向林远。林远看了看自己左边随风飘起袖子,苦笑了一下。
曾宥拉了拉江漪,这时江漪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赶紧说道:“表哥,对不起,我……”
林远看着江漪,“江漪,没有关系,我不会生气。”说完,林远看着向晚舟,“弟妹,只是现在身体残缺,不然真想跟弟妹请教一下。”
向晚舟看着林远,笑着说道:“在江南时,每次我骑马射箭,有一个小男孩都会跟我骑在马上,他最喜欢白马了。”
林远听了,脸上洋溢的感动和幸福。
江漪和曾宥听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向晚舟,江漪问道:“龙儿,你说什么?哪个小男孩儿?”
向晚舟看着江漪,“姐姐,看见表哥,我想起了江南邻居家的一个小男儿,他的嘴巴下巴跟表哥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手还特别巧,很喜欢编织各种小动物。”
林远听了,用手摸着胸前,因为他胸里放着离恙小时候穿的小衣服,眼神里透着的思念只有向晚舟能够理解。
曾宥看着江漪,轻声的说道:“江漪,表哥找嫂子有事,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
江漪笑着说道:“表哥,龙儿,你们好好聊聊,我们去那边看看!”说完,曾宥拉着江漪就走了。
待到曾宥和江漪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林远这才将目光缓缓地转向了一旁的向晚舟,轻声开口道:“龙儿,你都已经知晓啦!”
只见向晚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是啊,表哥。有那么好几个夜晚,我本来打算前去探望一下姐姐,谁承想竟意外地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潜入到了她的房间之中。”
听到这里,林远不禁感到脸上一阵发热,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而此时的向晚舟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继续说道:“表哥啊,姐姐这么多年以来可一直都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着你呢。如今好不容易得以重逢,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段难得的相聚时光,千万莫要辜负了姐姐对你的一片深情厚意哟。”
林远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弟妹放心吧,我定然会倍加珍惜与她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姐姐特意嘱托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够前往凤来楼走一遭,说是有要事需要你的相助。”
听闻此言,向晚舟不由得心生疑虑,秀眉微蹙,不解地问道:“究竟所为何事呀?”
“这个嘛……目前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过依我之见,此事或许跟那林三娘存在某种关联。”林远若有所思地答道。
“林三娘?”向晚舟喃喃自语道,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摩挲起自己左手的食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