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来了兴趣,
“米哈伊尔先生,你要是能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这个月我付你三倍工资。”
米哈伊尔想了想,
“陈先生,我也不敢打包票。这个人叫古德里安,是个政治掮客。说的直白点,他就是熬德烈州议长的敛财代理人。”
倪刚接话道,
“靠着政府的权利,为己谋私。因为自己不好出手,所以找了个代理人,是这种关系吗?”
“是的,倪先生。”
米哈伊尔回应道,
“他是熬德烈州议长的侄子,负责售卖各种政治资源。但是收费相当的高,一般...”
“好。”
陈卫东异常兴奋,
“有价就行,就怕你没价。我喜欢贪心的人,他们知道自己要啥。比那些看不清自己价值,又觉得什么都吃亏的糊涂蛋强多了。”
米哈伊尔找了个地方去打电话,陈卫东和倪刚就站在街上等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陈卫东的住所隔着一条街。
等了好一会米哈伊尔才回来,
“陈先生,对方好像是对小买卖不感兴趣。想要让他为咱们服务需要先交三万卢币。”
陈卫东点点头,
“不用跟他兜圈子,问他把喀山海运公司的麻烦解决了需要多少钱?”
十五分钟之后米哈伊尔又回来了,
“先生,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他说雇佣费加此次解决海关的麻烦需要支付十五万卢币。”
陈卫东目露寒光,米哈伊尔赶紧解释,
“先生,我用我死去的儿子发誓,我绝没撒谎,我也没从中获取任何好处。”
陈卫东注视着把帽子攥在手心里的米哈伊尔,片刻后他笑了,宽大的手掌拍在小老头的肩膀上,
“米哈伊尔先生,你想多了。我们华国有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去给这个政治掮客再打一个电话,
告诉他,把这件事解决了,我愿意支付二十万卢币,全当交个朋友。”
看着跑去打电话的米哈伊尔,倪刚皱着眉问陈卫东,
“咱们这么大手大脚花钱,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人的贪心是没有止境的。”
陈卫东摇摇头,
“畏手畏脚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能给掮客政治资金,我就能给州长政治资金。”
中午的时候,被二十万卢币砸晕的古德里安迷迷糊糊就坐在了陈卫东对面。陈卫东给足了他的面子,在餐馆里要了一瓶最好的红酒,
“古德里安先生,鄙人对你仰慕已久,我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我觉得未来咱们双方会有非常广泛的合作。”
古德里安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陈先生,我这人不喜欢说大话,说空话,只注重实际。我不是卖面包的,你给我一块钱,我掰给你一块,不是那种。”
陈卫东听着翻译的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古德里安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初相识,只能谈生意。时间久了可以当朋友处。
正在古德里安和陈卫东推杯换盏的时候,倪刚开着一辆吉普车过来了。陈卫东用手比了一下餐馆外面,
“古德里安先生,我的诚意全部在此,请你查收。”
古德里安和陈卫东在大街上抱在一起,仿佛连体婴一般,
“陈,你是我见过的最靠谱的东方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放心,你的麻烦今晚之前一定会解决...”
陈卫东和倪刚挥手告别古德里安,古德里安开的车画着龙走了,撞倒了两个路灯和一个电话亭才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晚上的时候陈卫东感觉很疲惫,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正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
“卫东,码头出事了。”
陈卫东强撑着起来,自从到了乌兰国以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开门一看是倪刚,
“咋了?”
倪刚显得又急又气,
“一伙流氓冲上咱们的基辅号,把所有船员都给打了,连蔡志勇都受了伤。”
听见好兄弟被打,陈卫东立马精神了,
“走,去看看。”
杨慧看天色这么晚了儿子还要出去,不停的在后面唠叨着,
“卫东,你小心点,别惹祸,能忍就忍忍,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
母亲的唠叨声逐渐的消逝在耳中,上辈子陈卫东最烦母亲的唠叨,以至于后来母亲一说话他就发脾气,
死过一次他才明白,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再没有人真心惦记他的安危。不过母亲的善良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陈卫东感念母恩,但行事他有自己的主张。来到基辅号之后看见不少水手在码头上,或坐或卧。陈卫东问道,
“蔡志勇在什么地方?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倪刚开着车往医院而去,据水手所说,今天晚饭的时候,本地最大黑帮组织头目阿列克谢带着手下登上了基辅号,
理由是喀山海运公司的船东老板打伤了他的手下,水手们表示不知道。阿列克谢不需要水手们知道,一挥手就开始打人。
蔡志勇几天前就登上了基辅号,他要跟随基辅号拉着货物返回华国。遇见流氓闹事,一向喜欢装逼的他成了最大受害者。
陈卫东看着包的和木乃伊一样的好兄弟问医生,
“什么情况这是?”
医生也不敢咬死,
“没什么大事,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出血。至于昏迷原因,现在还不清楚,希望他在十二小时之内醒过来。”
陈卫东忙问,
“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医生一摊手,
“那就要考虑脑死亡的可能性。”
陈卫东的脚趾抠着鞋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蔡志勇陪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猪队友是真猪,可是他贴心啊。
陈卫东嘱咐了医生几句,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按照我国的光荣传统,他给主治医生塞了两千卢币的红包。
陈卫东回到住所之后问倪刚,
“咱们公司的税务问题怎么样了?”
倪刚给出了肯定答案,
“海关的人早就撤了,而且走的时候对咱们表示了万分的歉意。说以后会极力避免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陈卫东让倪刚给古德里安打电话,让他解决流氓的事。倪刚站着没动,
“卫东,流氓的事我打听了一下,恐怕不是古德里安能解决的。这伙流氓的背后恐怕有老伊万在给他们撑腰。
听说你得罪了老伊万?连州政府都不愿意得罪老伊万,他有一个侄子在军队里供职,是个军官。
老伊万靠着这层关系,在码头豢养流氓,压榨工人。你得罪了他就等于等罪了一个恶势力团伙。”
陈卫东起身走到窗前,
“不就是流氓吗?谁不是?明天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