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朝堂动荡,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一身常服的皇上双手负后,看着齐戎和鸾颜骑在马上恣意奔驰,脸上尽是欣慰的笑。
冷陌垂着头站在一旁,抬手缓缓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一副英俊坚毅的面容呈现。
他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眼中多了一种神情,叫做羡慕。
“儿臣等了这么久,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回宫中,可如今……江湖中漂泊久了吧,开始留恋了。”齐恒淡淡说道,目光追随那两个黑点不放。
“这些年的磨砺,果然对你帮助不小,不似之前的盛气凌人。朕立你为太子,除了老祖宗的规矩立长立嫡外,还是因为你最无弱点。齐华太贪心,欲念强易被反噬,齐戎正好相反,对什么都不强求,贪玩享乐难成大器。只有你,是朕的嫡长子,胸怀天下,大齐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君王。”
皇上拍拍齐恒的肩膀,有的是说不尽的责任。
当年齐恒遇袭被害,被一壮士相救,那人正是后来的银面。皇上心生一计,将计就计对外宣布了他的死讯。
从此他建立知冷阁,广纳江湖能人异士,暗中帮皇上做成了不少大事。
但也从那时起,他从光明中转到黑暗处,掩藏自己攻心算计,收敛光芒搅弄风云,成了众人敬畏三分的知冷阁主。
他从一出生就被注定好了命运,他是太子,是将来大齐的君王。
也是被诅咒般的命运,他不能选择的东西有太多,不能卸下的责任也有太多。
“儿臣这些年看了许多寻常人的生活,柴米油盐倒也有滋有味。”
他最是羡慕的是齐戎和鸾颜,在遇到他们之前,全然不知王室的夫妻也能活的这般恣意洒脱。
若是换成他……他只能在梦中妄想。
“儿臣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请皇上放心,儿臣会尽快处理好知冷阁的大小事宜,然后重归朝堂。”
齐恒对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其中有太多深意,还有他抗衡不过的命运。
一阵夏风吹过,传来湿漉漉的泥土芬芳。
“要下雨了,皇上请随儿臣回知冷阁吧。”
皇上点点头,目光追随着越行越远的他们,转身走了。
齐恒轻轻叹了口气,天上芸雨将至,盼着他们此番一去,顺风顺水幸福安康。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齐戎鸾颜他们困在驿站中,某女输了骑马比赛,被惩治的叫苦连天。
“你这是欺负人!”鸾颜指控道。
“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啧啧啧,你想要耍赖不成?”齐戎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榻上,一脸贼笑。
“我从未学过舞,你却叫我跳舞,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鸾颜穿着桃红中衣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喜人。
齐戎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她跟前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身。
“在边疆时,你乔装成舞姬,混进折兰王的大帐中,那日跳的什么舞,又是怎么被他一眼相中的?”
一想起那件事他就来气,自己的媳妇儿差点被别人占了便宜,叫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去。
“我就是胡乱跳跳,恐是那折兰王见多了美的,忽然间遇上这么个别扭的,觉得好奇也说不定。”鸾颜拧着衣角,想起那晚的窘迫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就跳个别扭的给我看,身为你的夫君都没见过,却被那王八犊子看了,真是呕得慌。”
“不提他不行吗,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鸾颜恨极了那个折兰王,扣下羞辱了他,却不知他为何总是提起。
“什么伤疤?”齐戎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换个心愿还不成吗?就当你让着我了嘛……”鸾颜开始撒娇,这也是月娘教她的招数,几乎是战无不胜。
齐戎满意的将她拥在怀中,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出想到的坏主意。
“你……”鸾颜脸瞬间变成红石榴,差点能滴出血来。
“我还是跳舞吧。”鸾颜推开他,恹恹说道。
自己后知后觉,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不行不行,比起跳舞,我觉得这个更适合我们。”齐戎耍起脾气来,就是不肯松口。
“你不愿意也行啊,反正漫漫长夜我也无心睡眠,就到外面的雨里淋上一淋,等到明天肯定会高烧不止,远在边疆的岳父大人和七位娘舅,是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将我照顾好的,是我命运不济,被贬去了凉州,连带着王妃也处处与我作对……”
说着说着齐戎竟然扯着衣袖哭起来,装模作样的真像那么回事。
“你就知道欺负我!”
鸾颜赌气道,腾腾两下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身后的床榻。
齐戎出掌用内力吹熄了蜡烛,喜滋滋的跟着上去。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外面风雨交加的夜,屋里却惷光旖旎风情四射……
雨下了一夜,路上泥泞的很,刚离开驿站没多远,他们的马车就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了。
“这么硬拖也不是办法,小的去前面的庄子里借些木板铁锹啥的,王爷王妃可以先带一部分侍卫慢慢走着。”程文说道,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
“怎么走?”鸾颜靠着齐戎站,将身上的重量大部分都依向了他。
“自然是骑马了。”程文答道。
鸾颜一惊,脚下没站稳,差点滑进泥里,被齐戎眼疾手快的扶住。
“不行不行,我要坐马车,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就是了。”鸾颜小嘴一撅,横竖就是不走了。
“王妃,这天越来越热,周围都是烂泥巴路,又没有遮阴的地方,先走着就可以在天黑前到达驿站,程文早晚也赶过去,明日咱们就可以坐马车了。”连翘上前劝解道。
“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坐马车!”鸾颜这是铁了心不走了,怎么都说不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向来比王爷通情达理多了的王妃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耍赖的功夫会传染不成?
齐戎笑的眉眼都变成弯弯的月牙,将怀中的她拥的紧了些,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不就是骑马吗?鸾儿是怕了不成?”声音邪魅撩人,薄唇时不时滑过她敏感的耳垂。
鸾颜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脸红的差点滴出血来,连带着脖颈都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你骑一夜试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鸾颜压低声音抱怨道,甩给他好几个大白眼。
昨天夜里她真是见了鬼了,被他折腾的浑身差点散架。今儿个若再骑马,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夫帮你捏捏。”齐戎顺势在她腰间拧了两把,眉眼笑的更开了。
“滚滚滚,滚一边儿去,讨厌!”鸾颜拍开他恼人的手,提着裙摆去了旁边。
他们二人的话虽是悄悄的说,但程文程武花梢连翘却都认真的听,当然是全听到了。
四个人中三个人脸通红,只有一个傻愣愣的琢磨不明白,昨晚明明下雨,王妃怎么会出来骑马,还骑了一夜?
因为鸾颜不配合,所以在天黑前他们没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只能寻了个开阔地安营扎寨了。
帐篷中,鸾颜坐在上马车用的小踏凳上,两只白玉般的小脚泡在木桶里,齐戎乐呵呵的蹲着给她洗脚。
“鸾儿,这个力道舒服吗?”齐戎谄媚的问道。
“嗯。”就是洗个脚而已,他直接弄成了按摩,话说回来,被他这么一按还真是舒筋活络啊。
“这些日子一直赶路,鸾儿甚是疲劳,从今往后为夫每晚都给鸾儿捏捏脚,这脚下有很多穴位,常按摩会通体通畅防病健身。”齐戎笑意加深了几分,抱着她的脚卖力揉捏。
鸾颜察觉出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个大尾巴狼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了?
一定又是陷阱,他左一个坑右一个坑,将她坑的好惨。
“说,到底有什么企图?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肯定是有所图。”鸾颜猛的将脚收回来,溅了他满脸的水。
齐戎也不藏着掖着,纵身一扑将她压在被褥中,抵着她的额头邪魅一笑。
“鸾儿身子不舒服,今天的比试都取消了,为夫想着鸾儿能快点好起来,咱们就可以进行比试,为夫的愿望都想好了。”齐戎低头,轻啄她的唇瓣。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别太自大!”鸾颜推着他的胸口,一脸的不服气。
“自大是必须的,为夫的愿望就是将吃掉鸾儿的一百种方式统统试个遍,如此诱人,怎么会输?”
“禽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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