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语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他在看进林星星眼里想深情表白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不在意她是否喜欢他了。
爱怎么可能是放手是洒脱，爱明明是占有是自私。
顾飞语觉得自己做不出那种死缠烂打到底，生生世世纠缠也不放过的情种，忍受不了只能断舍离。
顾飞语心烦意乱地把车停在路边，流不出眼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难不难受。
“顾老师？”
被顾飞语一个靠边吓到的行人凑近一看，轻轻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顾飞语把窗户按下，外面的人有点面熟，自己看半天才想起来：“你是……范艺宸的姑姑？范小雨？”
范小雨也觉得稀奇，出声问道：“顾老师，你在这干嘛呢？”
顾飞语抬头看她：“你只是随口一问以避免没话聊的尴尬，还是真的想知道？”
“当然是随口一问，”范小雨耸耸肩，“我有什么必要真的想知道，你要是不想说也不必这么极端地怼回来，不过是看到了顺便一提，连避免尴尬这一层都没到。”
顾飞语被说到发笑，把车窗按上去，又放下：“我心情有点差，说话有点冲，希望你不要介意啊……诶你要去哪？要不要送你一路？”
“你这是随便客气一下，还是真的有意帮忙？”范小雨寸步不让地挑衅顾飞语，“我这个人是学人精，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顾飞语无奈地摇了摇头：“上车。”
范小雨又笑了一声，继续说：“你这句是心情差随口说的，还是有意助人为乐？我这人问题有点多，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我不介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啊？你不上车我可真走了。”
范小雨打趣够了，乖乖上了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去余秋苑，余秋苑你知道在哪吗？就在……”
“高鸣家呗，我认识。”顾飞语踩了油门，车飞驰而去。
顾飞语开出好一会儿了，发现范小雨还在边上毫不收敛地怪笑着看他。
“你干嘛？”
“这是你问我的啊，我现在问就不是我失礼了啊，是你让我问的！”范小雨打了一大堆“预防针”，准备大问特问。
顾飞语立刻拒绝：“我不是我没有，我并不是真心发问，我仅仅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知……”
“迟了，”范小雨迅速打断，“啧啧啧，顾老师，请问您对于您对您情敌家的住址了如指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想把你从我车上踢下去的感觉！”
“那顾老师，请问您对于女朋友薛定谔式的‘心里有别人’是做什么样的思考的？”
顾飞语抿着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你在问我一下你的上个问题。”
“啊？”范小雨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那请问顾老师，您对于您对您情敌家的住址了如指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飞语对答如流：“那你对于你对你情敌的男……前男友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他妈，”范小雨尴尬地笑了一声，“你平时也是这么和林星星说话的……诶？前男友？”
顾飞语不答。
“林星星把你甩了啊！”范小雨一脸震惊，“啥时候的事啊，我不会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
“林星星也太渣了吧！这你也能忍？你也太惨了，算了算了，姐姐|疼你，晚上吃了吗？”
顾飞语忍无可忍，没好气地回答：“我提的，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晚上吃过了，我能忍。”
“啧啧啧，弟弟，你这个条件何必吊死一棵树呢？”范小雨玩心大盛，托着腮一脸怜惜地看着顾飞语直摇头。
顾飞语伸手指了指窗外，灯光下绚丽的三个字“余秋苑”，意思是叫范小雨赶紧下车。
范小雨如梦初醒：“那不对啊，你和林星星分手了，我就很危险啊，这好吗？这不好啊！”
“我的意思是说，让你赶紧下车！”
范小雨点了点头，十分迅速地改口：“你是对的，必须吊死一棵树！”
说完就下车了。
顾飞语捂着脑壳一脸懵逼，范小雨自从上车以来，明明就没说过一句人话，但不知怎么的，原本坏到没底线的心情，忽然就感觉没那么糟了。
顾飞语想了想，把车开回家，找了个网吧准备打会儿游戏，刚开好机子就敏感地感觉到门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条件反射往那边一看，一眼就看见以范艺宸为首的四个小朋友猫着腰从楼梯上往门口挪动，分明是看到老师了想溜的动作。
“范艺宸！”
顾飞语刚一出生，四个人条件反射地要往外跑，顾飞语就知道他们要跑，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住了范艺宸的包带，剩下三个人果然也不跑了。
“老大！”
范艺宸悲壮地摆了摆手：“不要管我，你们快跑！”
顾飞语简直想笑，另一只手抓住范艺宸的手腕防止她又想出什么歪点子跑掉：“都别跑，你们不跑我就不追究，要是再跑，我就只能请家长了。”
三个男孩子果然都站着不动了，顾飞语这才定睛挨个扫过去，除了一个是他班上的学生，其余两个看上去有点面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隔壁班的。
范艺宸乖乖站好：“顾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错哪儿了？”
“不该来网吧查作业！”范艺宸一边大声抢答一边给剩下三个跃跃欲试想要回答的难生一个眼色，“对不起顾老师，实在是作业题太难了。”
“啊对对！对对对！我们不该来网吧查作业！”
顾飞语点点头，松开范艺宸的手，朝着她手心向上：“作业拿出来我看看。”
范艺宸十分坚定地从包里拿出数学作业册，放到了顾飞语手上。
顾飞语认真翻了翻，上面前前前一次地作业错题还没订正，这次的作业歪歪扭扭地确实快写完了。
“老师，我们真的是在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