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抽手无情柳扶鸢,小气吧啦谢疏黎
次日谢疏黎去上朝的时候,一张脸黑成了个锅底,周边那空气跟冰冻的一样,谁都不敢上前惹他,生怕等下挨批。
楼子超是个窝里横,更不敢去招惹。
但谁能想到这向来在朝堂之上不怎么说话的靖北侯,一整个早朝竟只抓着楼子超不放。
等到散朝的时候,楼子超背后的冷汗都要将衣裳浸湿了,谢疏黎大手一挥,还给他派了个活儿,去江北查盐税。
楼子超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就是领了个闲散官职,查盐税这种大事,朝中那些大臣无人敢接,他哪里敢碰。
可偏偏这还是靖北侯做的主,陛下都没有驳回,他就算再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议政殿内,元嘉帝看着谢疏黎那一张臭脸,哈哈笑道:“皇叔,那楼子超向来是个怂的,你让他去查盐税,可是要了他一条命。”
元京谁人不知,那楼子超是靠着世袭的伯爷位,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干。
再者,盐税之事非同小可,皇叔让他去查,还真是要了他一条命。
谢疏黎握着扶手,想着自己昨夜在冷水里泡了一夜全拜柳扶鸢所赐,恨不得直接将楼子超也剥皮抽骨。
这一次,他在柳扶鸢的手底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然是看楼子超哪里都不顺眼。
“楼子超查不到东西,不正是那些人所想要的吗?”
他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江北盐税近年来每况愈下,明明是最富饶的地方,交上来的却根本不够数,偏偏掌管这一块的户部尚书递交过来的账目却是对得上的。
没到国库的银子去了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元嘉帝才会要彻查江北盐税,但朝中也有不少人牵扯进来。
若要动,庆国的朝堂必定会迎来大洗牌,动摇国本。
若不动,那就只能看着他们拿着百姓交上来的赋税,转头再去压榨百姓,还糊弄元嘉帝说国泰民安。
这样的苦差事,费力不讨好,自然没人愿意去接。
元嘉帝听着谢疏黎的话,瞬间明白:“皇叔这是引蛇出洞,倒是个好法子。”
“先不说这些了,母后那边为皇叔物色了几位世家小姐,皇叔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成亲,说来也是为了庆国,朕的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他父皇驾崩的早,八岁登基,这么多年来,全靠谢疏黎在外给他打出了一片天,他才能在这元京城中,高枕无忧的做皇帝。
如此一蹉跎,谢疏黎都快二十八了,还没娶妻,母后也很是着急。
皇叔前头娶过一个,谁曾想,还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但当时为了保住颜面,只能说是病死了。
于是元京城中就说皇叔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妻子,更没有人敢嫁给皇叔了。
“太后娘娘费心了,只是不必,本侯不需要女人。”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说罢,他起身离开,元嘉帝在后面无奈叹息一声,罢了,皇叔不喜欢,随他吧。
出了皇宫,只见楼子超等在外面,看到谢疏黎,他弓着腰上前道:“参见靖北侯,侯爷金安。”
谢疏黎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身上马,楼子超急急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侯爷,还请侯爷明示。”
他本来也想走,可是想了一路都觉得真的要放自己去查盐税,等自己从江北回来,估计就是一具尸体抬回来了。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是也知道盐税之事牵连甚广,若真是个好差事,旁人早就领了去,哪里还会轮得到他。
所以他才来找谢疏黎,想要推掉这个差事。
谢疏黎本来没想搭理他,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说是因为柳扶鸢,楼子超回去必定不会放过她。
她给他这般耻辱,他可不能让她就那么痛快的死,要留着她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想知道?”
听到谢疏黎的话楼子超眼睛亮了下,点点头走过去:“还请侯爷明示。”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挑眉说道:“忠勇伯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大娘子。”
留下这一句引人遐想的话,谢疏黎就离开了这里,楼子超听完后,握紧拳头钻进马车,该死的贱人,究竟是何时惹了靖北侯不爽快!
她这是要害死他!!!
等到楼子超回府,柳扶鸢也回来了,她正站在一旁伺候老夫人用早膳,就见楼子超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他抬起手,还未落下,柳扶鸢就带着手里的汤碗跌倒在地上,瓷碗摔了一地,落得她满身汤汁,她着脸抬起头看他。
美人眼中带泪,将落未落:“夫君这是怎么了?是鸢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柳扶鸢在看到他走过来抬手的时候就想好怎么做了,她才不会让他那巴掌落到她的脸上呢。
楼子超微微瞪大双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还没打呢,她怎么就到地上了???
“子超!”
老夫人转过身看着自家儿子,这么多下人看着呢,传出去他也不怕丢人。
“你们都退下。”
她让下人退出饭厅,只留了贴身伺候的李妈妈。
“母亲,你不知道这个贱人做了什么事情!”
楼子超坐下来,瞪了柳扶鸢一眼,而后开口:“她招惹了靖北侯,惹得侯爷生气,今日在朝堂之上频频给我使绊子,还让我去江北查盐税。”
老夫人听到楼子超的话,心中一惊,一双筷子摔到柳扶鸢身上:“说!你何时惹了靖北侯?”
靖北侯可是陛下的皇叔,自己还有军功在身上,位高权重,岂是他们这种靠世袭的家族能比得上的。
柳扶鸢低下头,瞬间明白了,谢疏黎这是在报她昨夜‘抽手无情’啊,小气的男人,不就是没有帮他吗?
谢疏黎故意跟楼子超说自己惹了他,就是要借楼子超的手来给自己好受。
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怕忠勇伯府,是为了家中的姐妹在隐忍,所以楼子超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会反抗。
好有心机的男人,她喜欢,不就是相爱相杀吗?谁不会。
“靖北侯?夫君是不是听错了,我跟靖北侯从来没有见过面啊。”
柳扶鸢装作惊恐的样子,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嘴巴微微张大:“难道是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