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疼疼我,就像是在谢疏黎的心上炸开了一簇烟花一般。
他从未被人如此抱着,砰砰的心跳声就像是舞者旋转的鼓点,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耳边。
似是邀请一般,她的手探进他的领口,在红果之上肆意挑拨,她咬住他的耳朵道:“侯爷难道是在战场上伤了身?”
此话一出,谢疏黎脑子中的那根弦彻底崩塌,他握住她作乱的手,转头看着她发烫的脸。
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注】
野狼初尝肉滋味,只觉过往都算白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怀中的人早已昏昏沉沉睡去,他才肯放过他。
幸好谢疏黎昨晚来的时候,打晕了方妈妈,人现在还倒着没醒呢。
不然就昨夜两人的折腾,估计要闹得整个忠勇伯府都听见了。
谢疏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扶鸢,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昨夜,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愉悦,但这愉悦却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给的。
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柳扶鸢嘤咛一声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清醒道:“侯爷过河拆桥?”
狗男人,把她吃干抹净竟然还想杀她。
她的身前是他留下的红痕,就连她的唇边都有个口子,可见昨夜战况。
“本侯真想知道昨夜你在本侯的身下承欢,可想过你已经嫁做人妇了?”
就算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一夜疯狂,但谢疏黎还是不想让柳扶鸢有一丝痛快,抓着机会就挖苦她。
美人撑起身子,在他喉结处落下香气,笑着开口:“他又不喜欢我,自己风流快活,还不许我......”
最后那三个字在她嘴边绕了一圈送出来:“偷人啊。”
这话说的,好像谢疏黎是那不知廉耻的人一样。
偏她勾着他的脖子,两人贴在一起,就好像在告诉谢疏黎,他昨夜和一个有夫之妇做了什么。
他没有再说什么,拿上衣服离开了这里,那背影怎么看着都像是落荒而逃。
柳扶鸢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让谢疏黎的脸更黑了。
他,庆国的靖北侯,竟然被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调戏,还跟她有了夫妻之实,这不争的事实让他心烦意乱,恨不得把楼子超砍了。
要不是他,这一切哪里会发生。
执剑这次学聪明了,见到自家爷脖子上的痕迹,什么都没说,把嘴闭得紧紧的。
“你有话说?”
谢疏黎转头看向执剑,那发冷的声音,令执剑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侯爷想要属下,说什么呢?”
他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问出声,只见谢疏黎转过头去:“去江北,把楼子超给本侯打一顿。”
执剑:????
认真的?
你把人调到江北去干苦差事,自己在元京和人家的大娘子搞到一块,然后第二天早上还要他去江北把人暴揍一顿?
做个人吧侯爷。
执剑不敢想,为什么触碰了情爱的侯爷如今面目全非,这还是他那个冷静自持的侯爷吗?
不管执剑怎么想,谢疏黎没有再理他,自己回到了侯府。
就连早朝都没去上,在书房坐了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疏黎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也会遇到这种烦心事。
那个女人,他就应该当时利索的给她一剑,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事情。
现在他只要一闭眼,就是她娇软唤他侯爷的样子,一声比一声娇,说着疼,简直是要了命了。
柳扶鸢,真是个妖精变的。
这头还在去江北路上的楼子超半夜突然被一个麻袋套了身,稀里糊涂就挨了一顿揍,甚至身上的银钱还被抢走了。
气的他破口大骂:“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骂完之后,执剑派来的人翻了个白眼,又把他揍了一顿。
什么玩意儿,还敢骂,那就打到他不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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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鸢在忠勇伯府听到系统说谢疏黎派人把楼子超揍了一顿,笑得一口茶喷出来。
她是没想到,谢疏黎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拿她没办法,就拿楼子超出气。
“大娘子。”
方妈妈抱着床上的被子,神色震惊,悄声走来喊了柳扶鸢一声。
“方妈妈,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拿去处理了吧。”
她有办法将这被子藏起来,毕竟上面留着两人欢好的痕迹,但是她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让方妈妈看到。
今后她跟谢疏黎少不了纠缠,总要有个得力的身边人才是。
“是,老奴晓得了。”
方妈妈没有再多问,她的主子就是柳扶鸢,自然是柳扶鸢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这种事被发现可是要浸猪笼的,她也选择替她隐瞒下来。
“是靖北侯。”
柳扶鸢的声音在方妈妈身后响起,她刚抬脚出去,险些被靖北侯三个字绊倒。
是靖北侯,竟然是靖北侯,靖北侯就是那个奸夫?想到这里,方妈妈连忙呸呸呸,什么奸夫。
靖北侯看上了大娘子,定会想办法帮大娘子和离的,到那时,两人再成婚,就能把忠勇伯府这一家子狗仗人势的东西踩在脚底下。
她不自觉的挺直身体,就听柳扶鸢接着说道:“你去跟母亲说一声,就说我昨夜染了风寒,不能近身伺候母亲,怕过了病气。”
谢疏黎不愧是武将,体力好的惊人,折腾的她现在还腰酸背痛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当,怕老夫人看出端倪,不如不去。
方妈妈点头抱着那条被子离开,还吩咐所有人不能靠近。
不一会儿,方妈妈回来,就说老夫人允了,没有将老夫人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
这个老不死的,家中那么多的丫鬟婆子还不够差使的,非要大娘子亲自伺候,要不是说了过病气,她还不允呢。
一想这个,方妈妈就气不到一处来。
“她爱拿着母亲的身份做大,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如今我也算了有了一条后路,自然不会再处处受她掣肘,好了,你去把你女儿带来吧。”
柳扶鸢今日心情好,所以对着方妈妈多说了一句。
谢疏黎昨夜那稍显生疏的动作倒是令柳扶鸢一惊,没想到他竟是童子身,不过这对柳扶鸢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第一个人总是会让他念念不忘些的。